午後,陽光正好。
翁一枝抱著一個印著茉莉花圖案的紙盒,從一棟十幾層高的辦公樓裏麵走了出來,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萎靡,說話也是唉聲歎氣的。
“真是的…前幾天還有說有笑的,今天一招到人就立馬趕人…唉……”
他在這家雜誌公司做了一年多了,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跟上司有了過節,他才不會辭職離開。
當然,這也跟他自己有關係,之前公司離飲水機最近的那個小劉,因為忍受不了同事頻繁的使喚,就辭職了。
真的是,不就是幫十幾個前輩泡了幾個月的咖啡嘛,這就忍受不了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就不能想點開心的嘛,比方說轉正後工資上調到兩千二之類的?這年頭在哪找福利這麼好的公司……
為了彌補飲水機…咳咳,是職位空缺,人事部就在網上掛了個網絡招聘。
新人走了,翁一枝就又變成公司裏最好欺負的了,為了確保他在公司裏的地位,他用裝有幾百個種子的某種盤賄賂了人事部的那幾個酒囊飯桶。
不過,有些事總不能做得太明顯不是,人事部的就讓他自己挑幾個麵善的,覺得好欺負的……
——總的來說,這破公司就沒幾個好家夥。
這一切剛開始都很順利的,翁一枝挑的那三個都是歪瓜裂棗,戰力全都不過e,倒是有個有個超能力評價x的特殊能力者,哈…那個超能力啊,就是用來搞笑的,什麼青青色彩,說白了就是把染過色的東西統統變成綠色,這麼嘲諷的超能力,一麵試就會被刷下來吧。
然而麵試的時候出意外了,不過不是這個,應聘的人裏麵有一個女的,長得很安全,資料上各方麵也都很平庸,但是36e……
喵了個咪哩汪,誰能想到人頭像上那麼忠厚的家夥,居然會有如此下作的乳量!
難怪俗話總說真人不可看相片。
頂著烈日的照曬,黯然神傷中的翁一枝慨歎了一句,“唉…早知道就畫小點了……”
他們公司雜誌是走少兒不宜路線的,而他在是裏麵是負責畫插畫的,大人的世界嘛,畫的肯定得是個女的,公司來了個胸懷寬大的,他靈機來了,就順勢畫了個胸懷大的,然後再配上公司老油條編的那個辦公室小故事,居然雷同了……
這世界還真是奇妙,明明是兩個的錯,偏偏就他一個人被領導穿了小鞋,而且那個新來的女的最近好像還學會了吹風……
“契…”一想到那女人撒嬌的模樣,翁一枝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我要關照她,憑什麼啊,不就是個女的嗎,男女比例失衡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來了個肉多點的就一堆人獻殷勤,那群混蛋腦漿都變異成白色了麼!”
“煩死了,哪份工作都差不多,麻煩,又不是沒存款,從今天起啃自己好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雖然他是有房人士,還微有存款,但朱厭市的生活消費可不低,隨便吃個早餐就比他銀行卡一天漲的利息高個七八倍。
那樣遲早會餓死的,所以他也就是打算先休息幾個月。
………
翁一枝在禍鬥區有一套房子,來路雖然有點不正當,但相關的房產證明都是非常合法的,這是他在這座大城市裏唯一的棲身之所。
年輕的時候是個十足的帥哥,現在卻是個其貌不揚的廢柴大叔。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
在一間小酒吧裏,老板娘看著一下巴胡渣的翁一枝感慨了一句,她敲了敲吧台,示意對方跟她說說話。
“你說你,好歹也是殺神滅佛的大魔頭,怎麼就活成這副衰樣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禍鬥區在朱厭市是禁區,在這裏,淩晨兩點之後,生人慎行,所以現在酒吧裏麵就三三兩兩幾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
翁一枝將手上的一杯啤酒全部灌下,幾天沒刮胡子的他看上去非常蕭索,他低垂著頭,“囉嗦,都過去了……出來討生活的,哪個容易……”
這沒誌氣的樣子在老板娘眼裏真的非常不順眼,她眉頭一挑,給翁一枝補滿了酒,“真的搞不懂你,這麼缺錢的話去魔法界隨便拔幾根草不就行了?”
——就是那種小小一根就可以肉白骨醫死人的那種草。
“哈欠~喝多了就容易犯困……”翁一枝嘀咕了一聲,然後醉醺醺地看著老板娘說道,“你不懂了,不苦澀不難堪,那樣生活就太沒趣了。”
老板娘:“我可看不出你這樣有什麼有趣的。”
翁一枝又灌了一口啤酒,“嘖,你又不是人類,當然看不出來。”
酒吧老板娘是來自魔法界的生物,類似於魔物一類的存在,雖然現在這形態是個禦姐模樣,但真實模樣…翁一枝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