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文學城(正文,正文比亂碼字數多!)
顧羨溪的臉,就像被酒氣熏蒸過了一樣透紅,加上她原來就雪白的皮膚,好看極了。看小說到她一邊控製著溫斂不老實的手,一邊拉長了聲音道:“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 —”
要是有人此時闖進來,這幅場景落到他們的眼中,她們兩人的形象登時就毀了。
溫斂也不是會亂來的人,可是這樣別扭的顧羨溪,好可愛。溫斂忍不住又在顧羨溪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鬆開了她。
這一來一往,顧羨溪的頭發又亂了。她站在鏡子前,重新整理著頭發,嗔怪溫斂道:“都是你!”
溫斂任由她責怪著,笑眯眯地從後麵走上去,幫顧羨溪調整好護士帽的位置。手法嫻熟的,就像經常做一樣。
幫顧羨溪夾上最後一個發夾,休息室的門意外地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
溫斂和顧羨溪兩人同時向門口望了過去,隻見楚一鏡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兩人。
其實幫忙整理頭發也沒有什麼,但是楚一鏡卻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人見的事情一樣,麵色蒼白,失魂落魄。
或許是溫斂和顧羨溪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和諧,或許是如果我愛你,我會把“我愛你”這三個字寫在我的發尾眉間,不用說不口,外人也能看的出來,何況楚一鏡還是那麼的敏感。
等顧羨溪和溫斂反應過來的時候,顧羨溪伸手想喚出楚一鏡,已經來不及了,楚一鏡扭頭就跑了。
顧羨溪還遲疑地站在原地,溫斂細心地為她整理好衣服和頭發,柔聲道:“去追她吧,她是患者,情緒不穩定,要照顧她。”
“而且你還上班,她要是出事了你還要負責... ...”她很理解顧羨溪的工作,雖然之前對楚一鏡的身份,有過懷疑,但是那是與顧羨溪無關的猜測。
顧羨溪微踮起腳尖,親了親溫斂的嘴角,道:“那你等下我,我馬上就回來。”
“好。”溫斂得了一點好處,就能笑得很甜。
等顧羨溪追出去之後,溫斂坐回了沙發上。她一直覺得楚一鏡麵善,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拿起病曆翻了翻,腦海中突然憶起六年前的那件事來— —
六年前,她還在國外讀研的時候,導師帶著她去醫院裏實踐。
一個女人產後羊水栓塞,病危,人就沒了。丈夫和婆婆抱著孩子,歡歡喜喜地走了,連女人的最後一眼都不願看。那場手術她也有參與,那個女人確實很可惜。
後來,另一個女人趕來,在手術室外哭地撕心烈肺,有幾次還差點暈了過去。
楚一鏡的臉和她記憶裏另一個女人的,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是她。溫斂合上病曆,陷入了深思。
楚一鏡和死去的女人是什麼關係,她多少可以猜測到一點。能哭地那麼慘的,應該是比閨蜜或者朋友,更深的關係。
那天晚上下班回去之後,溫斂抱著顧羨溪,久久不肯撒手。
至於那天顧羨溪跑出去追楚一鏡後發生的事,詳細地她並不知道。
聽顧羨溪說,楚一鏡是過來和她告別的,她說自己要離開了,還謝謝顧羨溪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照顧。顧羨溪問她去哪裏,她卻怎麼也不肯告訴顧羨溪。
反正,那天之後,溫斂再也沒有看到楚一鏡。她就像是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
溫斂一動筆,又停不下來了。寫完楚一鏡的事,她又想寫她和顧媽媽交手的事情了,一時間文思泉湧。
——趁難得的假期,她瞞著上班的顧羨溪,偷偷跑去了顧羨溪的老家去見顧媽媽。
本來計劃要以顧羨溪的同事身份上門借住的,然後用旁敲側擊地方式試探顧媽媽的態度,再用真情實意將顧媽媽說服了... ...
她在去之前,自信滿滿的以為自己可以的,結果...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
三言兩語就能打動顧媽媽?
那是不可能的。
嗯... ...怎麼說呢... ...和顧媽媽交手的過程有點尷尬... ...
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她想著正式見嶽母了,要一本正經的,所以敲門的時候特別客氣,一直想等著顧媽媽開門後,再說話。
結果因為家裏平時太少來客人了,她直接被顧媽媽當成了上門討債的,拒之門外。
這還是顧羨溪後來告訴她的,當時的她一無所知,屋裏久久的沒有回應,還以為家裏沒有人。第一次上門,就以碰壁而歸。
第二次上門的時候,正巧遇到顧媽媽提著籃子出門。溫斂吸取教訓,果斷的上去問好。
和顧媽媽第一次見麵,中間已經過去十年了。顧媽媽臉上的皺紋多了,身子也矮了下去。溫斂對她,和自己的媽媽一樣尊重。
顧媽媽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不免心裏起疑,一開口就是問道:“你找誰?”
溫斂將心裏編好的詞,說了出來。費盡口舌,顧媽媽還是不信,看著她手上提著的一些老年人用的鈣片,還以為是上門推銷的,差點把溫斂再次撂下。
最後還是顧媽媽打電話過去,給顧羨溪確認之後,才肯放她進門。
在溫斂死皮賴臉地在顧媽媽家待了兩天之後,顧羨溪從城市裏趕了回來。
一見麵,她就給溫斂一個責怪的眼神。礙於顧媽媽在這裏,溫斂也不好和顧羨溪解釋什麼,隻能默默承受了下來,委屈地像被欺負了的小媳婦一樣。
從車站接顧羨溪回到家之後,顧羨溪當著顧媽媽的麵,走過來牽住溫斂的手,深呼了一口氣道:“媽,其實她不是我同事... ...”溫斂還來不及阻止,顧羨溪就將她們倆的關係告訴了顧媽媽。
毫無防備地顧媽媽聽完之後,臉上怪異扭曲的表情,溫斂一輩子也忘不了。
再然後,顧羨溪被顧媽媽拉到了小房間裏做思想教育,溫斂隻能幹坐在客廳裏,等待宣判。
那一段時間,是溫斂這一生最難熬的時間,就連第一次給患者做手術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她雙手抓著自己褲子上的布料,□□著,目光緊盯著有顧羨溪和顧媽媽在的房間,如坐針氈。
哢嚓一聲,屋子的門打開了,顧媽媽陰沉著臉帶著顧羨溪走了出來。從顧羨溪含著笑的表情裏,並沒有看到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溫斂趕緊挺直了腰,端坐在椅子上,被顧麻麻審視一會。
她問了溫斂三個問題:
“你能把我們羨溪照顧好嗎?”
這個問題,溫斂可以用以後的行動來證明。隻要她還在,就不會讓顧羨溪受到一點傷害。
“等你們老了怎麼辦?”
她們可以去收養一個孩子。
“你父母同意嗎?”
複合的那一天,她就將自己和顧羨溪在一起的事告訴了自己爸爸媽媽。
因為有溫斂之前的話,她爸爸媽媽以為溫斂死了心要一個人一輩下去了,便不再對她寄予找伴侶的希望。得知這個消息後,他們還以為溫斂開竅了,簡直求之不得,不加考慮,就欣然同意了,還要溫斂帶顧羨溪出國來給他們看看。
溫斂一一回答之後,顧媽媽就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