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 豪言壯氣(2 / 2)

如是所想,兩人惶恐之意更甚,一番瘋狂爬行,渾身道袍亦是熱汗淋漓。

頭頂,屋簷之上。

孫遠一擊不中,再次蓄力,而其穿梭於瓦屋之上,對準兩人又是一記重重抽打。

啪——

桅杆落下,肉沫橫飛。而師徒二人尚在爬行,定睛一看,這一杆子又被一處豬肉攤位擋了下來。

“我的肉,我的桌子……”攤位跟前,正在一旁割除肉骨的粗壯男子,忽見一桌子的豬肉化作碎末,驚顫不已。須臾,他顫抖著麵容,竟是不顧一切,掂起屠刀便朝著屋頂的罪魁禍首追了過去。

隨著屠夫操刀而起,緊隨的還有其他遭了秧的攤主,小小一條鬧市街,已然亂作一團。

“臭小子,往屋裏爬,屋裏爬!”雲陽道長跟在李混身後,僵著腦袋瞅著前方道路,須臾,看到正前方乃是一處作坊,不禁連連揚聲喊道。

實在是某人桅杆威武駭人,而這般爬行躲閃終究不是辦法,倒不如爬進屋內拚得一線生機啊。

李混聞言頭也不回,手腳並用,瘋狂爬行,徑直爬進作坊之內。

這是何處?他站起身子,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摞摞酒壇,顯然是個釀酒作坊。接著他眼觀六路卻發現作坊除卻入口,再無他路。

“師父,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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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啊!”沒了去路,李混連忙惶恐道。

堪堪爬入屋內的雲陽道長,聞言一怔,旋即他指了指酒壇堆積之處,急道:“臭小子,快,下酒窖!”

原來胡亂堆積的酒壇後方,地麵之上還有一塊木板,而木板之上有個銅製拉環,顯然是個地窖所在。此刻趁孫遠尚未下來,躲到其中倒不失為一種打算啊。

說時遲這時快,師徒二人急忙拉開酒窖,順著木梯爬了下去。

踏足酒窖,一眼掃去,小小的空間盡收眼底。這酒窖不算太大,其中間由一根碗粗的木梁支撐著窖頂,周遭方圓三丈左右盡皆整整齊齊排列著酒壇。

此刻酒窖之內,正有一個婦人端著一根大木勺,釀製著酒水。她察覺有人下來,不禁驚訝道:“你們是幹嘛的,出去出去,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進來逃命豈有出去之理?師徒二人顯然沒有理會婦人的話語,李混自顧自的癱倒在木梁跟前,兀自氣喘擦汗,倒是雲陽道長渾然沒了前一刻的驚慌,而其抹了把鬢角汗珠,撫須嗅鼻,枯皺紅潤的臉上盡是陶醉。

“快出去,不然我叫官了!”見兩個道士無視自己,婦人晃動著手中的木勺,略顯惱怒的威脅道。

“哎呀呀,好酒好酒……”雲陽道長並未理會釀酒婦人的威脅,徑自撩著長眉,眯著眼癡醉的品著空氣中濃鬱的酒香。

少傾,他竟是挽了挽袖袍,摳開一個酒壇,大口大口的痛飲了起來。

李混見狀亦是眼前一亮,他咽了咽發幹的舌唇,緊接著也掀開一壇老酒痛飲了起來。

釀酒婦人氣得掐著腰,紅著脖子不停的叫嚷著。奈何師徒二人隻顧品嚐甘醇美酒,渾然將其當作了耳旁風。

“哇呀呀,好酒,師父,我為民除害,先幹了!”李混痛飲一番,須臾,他擦了擦麵頰的酒水,砸吧了下嘴巴,咧嘴一笑,繼續喝了起來。

雲陽道長哈哈一笑,伸出大拇指,讚道:“混兒愈發有為師當年的風範了,哈哈。”

師徒二人暢意對飲,一副美酒當前生死靠邊的模樣。有了美酒舒爽疲憊的身心,哪怕是孫遠追來又如何,且讓他嚐嚐打魔劍法的厲害。

這是兩人以酒壯膽,以酒作氣?不,這是兩人醉了……

須臾,許是釀酒婦人的叫罵動靜太大,孫遠果然察覺動靜來到了酒窖之內。

“偷我乾坤袋罪該萬死,我要活剝了你們!”孫遠跳進酒窖,看到兩個道士兀自飲著美酒,略顯蒼白的臉上盡是憤恨。他不待兩人反應,手中折斷的風旗桅杆已然朝著二人的腦袋抽了過來。

桅杆化作殘影橫掃而來,李混渾然不怕,而其酡紅著臉,踉踉蹌蹌,朝著後者扔出了酒壇。

酒壇飛出,又聞其曰:“一壇竹葉青,豪言壯氣鬥惡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