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青平日裏和劉大嫂處的再好那也不過是個外人,摻和不了人家的家裏事,她本可以直接走,不管他們家的糟心事,但她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從空間裏拿出了井水,等著張大仙施法結束。
忽然她聽到裏麵傳來歡呼雀躍的聲音。
“大仙果然是神人,救了我家孫子一命,待會大仙你就留下來吃點好酒好菜,歇歇,為我家孫子付出了這麼多,我一個老大娘真是無以為報。”劉大嬸邊說一邊擦了擦眼角。
大仙抬眸看了看院子裏麵的人一眼,說道,“留下來吃飯就不必了。有那個閑心思,不如多給今日救下孩子的地仙添點香火錢。”
“肯定的,肯定的。”一邊說著,一邊劉嬸就從盒子裏拿出了十塊錢遞給了大仙。
“這哪是被地仙救醒的,恐怕是柳條支活活抽的疼醒的吧。”陳青青蹙眉說道,男孩的身上沒有一塊肉是連在一起的,血肉模糊,她一個大人見著都害怕。
男孩此刻微微張著嘴,神情虛弱,但是也的確醒了,他渾身上下難受的要命,仿佛肢體分離了一般。
大仙受到了陳青青的質疑,立馬惱了,“快讓她離小男孩遠一些,他身上有汙穢,會影響到男孩的病情。”
劉大嬸連忙把陳青青拉開了,又從盒子裏拿了個三十塊錢遞給了她,“求求你了,趕緊走吧!”
陳青青隻覺得這一刻,她的心涼了,她什麼都沒做,就被人貼上了“汙穢”的標簽。
……
陳青青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劉家小院,心情十分低落。
耳後還傳來劉大嬸緊張兮兮的聲音,“大仙,她走了,會影響到我孫子的病情不?”
大仙撚了撚牙根就不存在的胡子,“不會,用石灰水每日清洗傷口就行。”
陳青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隻覺得心如刀割,難受的要命,這麼好的孩子居然就被這麼糟蹋了,她和陳愛國說了這事,陳愛國也沒法處理,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國家也沒有明令禁止這些事情,報警也沒有用啊!
同時他也開始慶幸自己早年沒有聽從什麼張大仙李大仙的話,否則哪裏有現在的陳青青。
小孩子抵抗力本來就弱,發個燒昏迷個三四天都是有可能的,去醫院也許效果慢了一些,但那終歸是正規渠道,和那些“大仙”一比,不知道要安全多少倍。
寂靜無人的夜晚裏,劉家忙的手忙腳亂,陳青青也是輾轉難眠。
劉大嬸的孫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大師走了之後,情況變得根本更不好了,燒的更加厲害,小孩子在夢裏一直抽噎,卻是怎麼叫也叫不醒。
劉大嬸的兒媳婦心如刀割,她想到今天陳青青在她家說的話,又想到那被柳條抽的瘮人的傷口,石灰水怎麼能夠消炎,孩子身上穿的睡衣壓根就穿不了多久就被染上了血水,就連被子都被染的到處都是血垢。
女人抽噎著,拉著劉大嬸的袖子說,“娘,我們送大寶去醫院吧,求你了。”
誰知劉大嬸拍了下桌子卻不同意,“今日大師走之前已經和我說過了,今日過後,孫子的病就能好了,兒媳婦,你就不能忍一忍,非要花那個糟心錢?”
她看著難道就就不難受嗎?隻是有大仙說那定海神針一番的話,心裏麵安穩些罷了。
兒媳婦繼續抽噎著,沒人顧忌她的想法,就連她老公也是站在婆婆的立場上罵她敗家,的確,兒子發熱的確怪她,秋夏交替季節本來就容易生病,大人都不能避免,更何況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