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娟一聽王大花要帶她一起去批鬥,臉嚇得都白了。
“你放心,有我們紅衛兵在,你娘她不敢打你,她要是敢打你的話,那就是資本主義的殘孽,舊社會的渣滓!”王大花拍了拍趙成娟的肩膀說道。
王大花長得本就壯實,趙成娟被她這麼一拍,腰都直不起來了。
三人走成一行,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趙成娟跟在她們的後麵,雖然沒有看路,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了路上行人的指指點點。
陳青青找譚程在屋子外麵的樹底下搭了個小涼亭,平日裏可以在裏麵喝喝茶,乘涼,還可以養些小花小草,這會她正在泡茶喝,修身養心。
“是陳青青家吧!”王大花帶著棍子,看向涼亭裏的女子。
陳青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棉麻裙,因為剛洗過頭的原因,這會還有些濕漉漉的,所以頭發就沒紮。
陳青青看了眼趙成娟,又打量了下帶著紅袖章的“紅衛兵”,遲疑的點了點頭。
“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搞資本主義。”
“趙成娟趙同誌說的?”陳青青皺了下眉頭,看向趙成娟,眼裏帶著審視。
趙成娟沒說話。
“所以你們現在想要批鬥我?兩位同誌做人總得講些道理不是?我就一個人住這屋子,要是你們能在這屋子裏麵搜到些什麼值錢的昂貴的東西呢,你們大可把我綁走。”陳青青皺著眉頭說道。
她所有的錢和值錢東西都在空間裏躺著呢,她們要是能找到就怪了。
王大花和另一位紅衛兵打量了一眼陳青青,發現陳青青這裏就一間小破屋,不過她這生活倒挺有資本主義家小姐的做派,養花養草,還建了個涼亭?大家都在響應號召,勤勞的下地幹活賺工分,她憑什麼搞這套?
“王嬸,她現在沒錢,她把錢都拿來買房子了,我娘可憐她孤苦無依,所以她之前都是住在我家的,她一定是賣酒賺了錢,然後才買了房子,這房子她買了五十塊錢呢!”趙成娟當下就反駁道。
“趙同誌,我這錢是我爸爸臨走前留給我的,可不是我投機倒把賺來的。我……”
“兩位同誌,你可別聽陳青青的花言巧語,她爹把她送過來的時候,身上一窮二白,就連去城裏的路費都是他東拚西湊的攢起來的,她爹要是有錢的話,早就把她帶走了,哪還會讓她寄人籬下?”趙成娟打斷了陳青青的話,湊到王大花麵前說道。
“趙同誌,你放心,我們還是明辨是非的,而且當時陳家當時就是我們抄的,你們陳家都一窮二白了,哪還有錢?”王大花旁邊的紅衛兵說道,話裏滿是鄙夷。
打斷人說話的行為真是不禮貌,三個人的嘴臉可真是難看極了。
但願改革開放過後的紅衛兵還能有如此有底氣的說話,別說改革開放了,自從國家開放個體戶的政策之後,這些紅衛兵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嗬,既然你們都篤定了這是我投機倒把賺來的錢的話,那我還作何解釋,不是要來拉我去批鬥嗎,那就來吧,一句話送給你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陳青青的確說不清楚錢的來源,幹脆也不辯解了,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那些被紅衛兵摧殘的人講過的故事,聽說會進行一番洗腦教育,讓你身心力疲,現在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陳愛國和她素未謀麵的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