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出門,四個人回來。旅店老板聽到是準備離開塞頓城的,便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個年近六十的原賞金獵人,隻是用餘光瞄了跟在希貝兒身後的釋青眸一眼,隨後便迅速走了。啟策手裏拎著兩個紙袋,裏麵裝著希貝兒為釋青眸新買的衣物用品。作為學姐未免也太熱情了,這也能看出希貝兒是真的很中意這位釋姑娘。
“希貝兒學姐,到了阿達爾魔法學院,我的兩個仆從會將錢送還給你的。”當時釋青眸是這麼說的。她的這句話讓三人同時好奇起來,不是說在路上遇到了山匪嗎?那兩個人還活著?活著的話竟然不來救主,自己跑去了王城阿達爾?
似乎猜出到了三人詭異的集體靜默所為何事,釋青眸主動解釋道:“他們是哥哥親自挑選,從小就隨侍在身邊的人……命很硬的。”
這般輕描淡寫的描述,卻令喬納斯背後一涼。雖然這麼想希貝兒的學妹不太好,但是從這番話和那個經曆來看……這個釋青眸簡直就是招災體質啊……不行不行,這樣想實在太沒禮貌了!喬納斯自我否定的卻也是啟策的想法。
隻不過啟策想的更深一些,這個釋青眸應該不是招災這麼簡單就能論述的能力,從這番話上,啟策至少否定了他先前的第二個猜想。釋青眸並非孤女,她有一個哥哥,家族也沒有沒落到在東皇羲和毫無立足之地的地步。
那她來此的目的,就更值得探究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來找你呢?”希貝兒出聲,打斷了啟策的思考,“讓青眸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遇到這麼多變故,要是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他們~”
隻是她說的這話,讓充當護衛的兩個男人都不由自主地站得更直了點。喬納斯咳嗽了一聲,啟策理了理衣袖上的皺褶。
“他們要是來找我,就算命再硬,甚至是可以死而複生幾次,都救不了了。”還是那般像說今天下午喝什麼茶一樣的語氣,釋青眸一點也沒想過這些話會讓別人怎麼看待她。
莫名感覺被戳中一箭的啟策:“……”
釋青眸說過,她無法為自己占卜命運吉凶,但這些話卻顯示出她會遇到災劫的事,不僅她自己很確定,她的哥哥和仆人也都很確定。同時,他們還相信她能夠獨自從災劫裏逃出生天。難道是她的哥哥為她占卜的?
話說回來,就算對自己的占卜結果再自信,放著自己十幾歲的妹妹獨自遇險,讓仆人率先去往王城阿達爾,這個做哥哥的也是很厲害了。
無論如何,現在三人之旅變成了四人。啟策和喬納斯一邊跟著希貝兒往前走,一邊看護著釋青眸。原本想過是不是要攙扶著走的,但釋青眸那輕鬆自在的行路姿態,實在讓人看不出哪裏需要特別幫忙的。所以二人隻是偶爾關注一下,看看她是不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塞頓城整體俯瞰圖是一個在中間劃了一道平行線的橢圓,以西的半圓是賞金獵人們的交易街市區,以東的半圓則是屬於馭獸師的地盤。而那道平行線其實是一條穿城而過的人工河。
作為格萊瑞王國的東南偏僻屬地,塞頓城是唯一的中心城區。因為有格雷山林這個大型狩獵場在,它自然的就成為了賞金獵人與馭獸師的聚集之城。馭獸師占據的塞頓東城比西城要大上幾倍,這裏的馭獸師從最低級別的魔獸車夫到能夠駕馭飛行魔獸的青空馭者,應有盡有。
馭獸師一多,魔獸自然也多。為了讓這些家夥們有個好的生存之地,馭獸師們聚居在了地形複雜地盤又大的東城。
和啟策他們一樣要去東城人挺多,在造型各異的賞金獵人裏,啟策他們並不算顯眼。等走到了那條穿城小河的時候,眼前開始了一場特技表演。有些西城的小孩會聚在這裏看熱鬧,這裏也的確是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