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俠之大者(1)
桂城朝聖山頂,無風無雨,方圓十餘丈範圍靜得出奇。
若不仔細觀看,還以為朝聖山頂永遠是這樣的風平浪靜,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
江雲峰和袁應文仍然隔著三丈許站定,他們頂著烈日當空卻依舊是一動不動,這並不是說他們不想動,而是雙方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因為玄功修練到他們這樣的境界,任何的招式與起手式或者防守都等同於無。
他們都知道,所謂的高處不勝寒,或許說的正是他們兩個。
袁應文修練的是傳承數千年的浩然正氣,而浩然正氣共分為十重境界——
一重無因(無所憑借;沒有機緣),二重無果(沒有結果,沒有結束),三重無花(樹表無花,人心有花),四重無月(時無歲月,唯忘歲月),五重無我(萬法由我,忘記本我),六重無心(對人有心,對己無心),七重無欲(有欲無求,無欲則剛),八重無思(無慮無思,無思無慮),九重無意(泯滅意願,似有還無),圓滿之境為無量(無定無廣,心境如海)。
由於袁應文天賦異稟,以及自小便修練這一功法,再加上孔耀軒不遺餘力的教導和輔助藥物和度功等等,讓他得以在三十三歲時便登臨十重的初期境界,雖然這兩年來再無寸進,但仍然練功不綴,並且溝通了鬼劍的劍靈,從搜魂掌和泣血神功之中,再融合青衣門的兩大劍法:殺人劍和無回劍,創出詭異無比的血魂劍法。
另外,在他不斷研究之下,強行將兩門功法合二為一,融入到五毒綿掌之中,拿活人進行多次嚐試,最終練成比百毒秘術更為厲害的邪惡功法,他為這個功法取了一個漂亮的名字,叫做‘化骨神功’。
江雲峰雖然最初不知道他練的什麼功法,但後來,李雨珊用讀唇術看到常樂兒與手下的對話,得知袁應文修成了血魂劍法和化骨神功,漫步而前,然後暗中告訴了江雲峰,從腰間抽出追月劍,便要聯手攻敵。
袁應文道:“慢著,江雲峰,你應該不希望女人插手這件事吧,若是我狠下辣手殺了她,你一定會後悔的。”
江雲峰道:“珊,你退下。”語氣不輕不重,但李雨珊卻聽出來話中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雨珊看了看兩人,雖然心中明知道這是袁應文的陰謀,對方明顯不想讓他們二人刀劍合璧,所以才這麼說,她當然也知道江雲峰知曉此事,然而那又能怎麼樣呢?暗歎一聲,嘴唇張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袁應文道:“江雲峰,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戰爭,你我一戰決輸贏,一戰定乾坤,其實,多她一個,我照樣可以打敗你。”
江雲峰麵對對方的藐視,卻是不為所動,轉頭對李雨珊道:“退下吧,我自有對策,嗯。”
李雨珊見到江雲峰投來一個堅定無比的眼神,從這一眼中,她看到了江雲峰秘勝的決心和信念,於是不再相勸,提劍轉身返回。
袁應文長笑道:“很好,江雲峰果然不愧是江雲峰,你不但有英雄氣概,而且磊落坦蕩,說實在的,你若不是與我作對,我一定會拉籠你為我們所用。”
江雲峰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我正邪勢不兩立,常言道:邪不勝正,此話自古皆然,放眼天下,能與我一戰的人也唯有你袁應文了。”
袁應文繼續道:“不錯,到了你我如今的境界,若是一旦殺了對手,那麼,在此後的有生之年,必然是非常寂寞的。”
江雲峰讓他先出手,叫道:“如你所言,拔劍吧。”
袁應文宏聲道:“好,我之劍為鬼劍,你的刀卻是虛雲刀,看看刀劍是否會如我們所願。”
江雲峰拔刀出鞘,笑道:“我虛雲刀已在手,請出劍!”
袁應文突轉嚴肅道:“我希望我們雙方都不要手下留情,否則……”則字說完,突然撒出一大片的暗器,籠罩江雲峰身上各處要害。
江雲峰喝叫道:“刀劍無情人有情,人若無情刀無魂,喝——”大喝一聲,身上披風突然離體飛出,繼而挺刀迎上。
披風由橫擊突然變作豎立,形成一道布牆,將袁應文的暗器盡數接下,但同時也阻隔他的視線。
袁應文抓住這一瞬間的差異,鬼劍無聲無息飄忽而至,劍如靈蛇一般穿過布幔,由上而下一連五招盡往江雲峰上三路五個大穴進擊。
江雲峰錯愕不已,他沒有想到袁應文的速度如此之快,比他印象中快了不止五倍,僥是他應變迅速,卻也被硬生生逼退一丈,但不及站穩,發現袁應文一係列的後招正源源不斷的攻來。
袁應文先招得利,於瞬息間攻擊一十三招,招招不離江雲峰身前身後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