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明玉點點頭,又問,“那你又是誰呢?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你去京城又想做什麼?”
雲徹望向明玉:“你之前不是不想知道這些嗎?”
明玉撇撇嘴:“之前我並不想與你有什麼牽扯,隻想著你傷愈之後我們就天涯兩端,你的事我便不想知道。可現在你我已然是一路上的人了,我當然要知道,你是什麼人,得罪的又是什麼人了。”
“那些追我的官兵並非大楚人,是北境蠻子假扮的,至於那日的殺手,我並未查實究竟是什麼人。我的真實身份,等適當的時機,我自會坦誠相告。但是請你相信,我絕非奸惡之徒,我所遭遇的這一切也是惡人所迫。”
那日在小巷之中,雲徹聽得烈風所說,知道小九是侯府千金,本有些擔憂,畢竟京城侯府不止一處,小九的父親究竟是敵是友他心中並沒數,但剛才聽她所言,此侯府是明國公府,那便無礙了。明國公在朝中握有重權,又素有賢名,不涉黨爭,如果此次回京,能得到他的相助,於他,也是一件有益之事。而如何讓明國公站在自己一邊,也許,他的這個寶貝女兒,是個很好的途徑。
明玉自然不知雲徹的這一番心思,他說得真誠,她也不再逼問。初秋的夜晚透出些涼意,秋風一起,更有些透骨的微寒。明玉衣衫單薄,雲徹見了,便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欲披在她的身上。明玉笑道:“我身子骨好著呢,哪裏就這樣禁不住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在這裏閑話了半日,也該回去休息了。”
明玉朝四周看了看,悄悄對雲徹說道:“你猜……現在烈風蹲在哪個角落盯著我們呢?”
她狡黠一笑,將披風還給雲徹,乘著夜色回屋去了。
剛才的話,烈風當然也是聽到了。明玉一走,他便出現在了雲徹麵前。
“大人跟了幾日,一直沒有現身,今晚怎麼想到出來了?”雲徹攏了攏披風,“不過這一路也多虧了烈大人,才平平安安,無驚無險。”
“的確是平平安安,無驚無險。”烈風冷冷看著雲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十二皇子言重了。”
雲徹聽他說出自己身份,微微一驚,但隨即想到,這暗衛既一直跟在明玉身後,那麼自他出現在雲水鎮千杯居那日起,他一定已經開始查探自己的身份了。
“你既已知道,為何不告訴你們九小姐?”
烈風回道:“我的職責是保護九小姐,而不是給她帶來麻煩。十二皇子兩年前作為使者出示北燕,之後被作為質子囚在燕都。想來殿下的部屬也是籌謀已久,才將您救出了北境險地。”
“你既知道我是皇子,又如何說我會給你們小姐帶來麻煩?”
烈風麵色如冰,望向雲徹:“若隻是北燕人的追殺,到了大楚的地方,自然就無礙了。隻是那晚的黑衣人,顯然並非北燕殺手,十二皇子回京,到底阻了誰的路,屬下並不清楚。可九小姐畢竟是侯府之人,您欲與她一起回京,這裏想必有自己的打算。您是殿下,而我不過是個小小護衛,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小姐,至於其他事,相信到了京城,侯爺自有安排。”
“你倒是忠心,你既不說,也好。”
烈風頓了頓,又道:“您是皇子,身份尊貴,屬下舍棄性命也會護您周全。隻是……”
“隻是什麼?”
烈風輕歎一聲,欲言又止:“沒有什麼。夜色已深,殿下早些歇息吧。”
烈風當明玉的暗衛已有兩年,深知她是個天性單純之人,做事又隨著自己性子。當他探知雲徹身份之後,的確震驚,朝堂爭鬥,他並不懂,他隻是希望雲徹能看在明玉救命之恩的份上,回京之後,莫要將她拉進這潭渾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