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箭聲劃破黑夜的寂靜,從天而降。這些箭來得快而準,一箭一個,饒是這些黑衣殺手武功高強,卻也奈何不得,隻一會兒,便有三人死於箭下,玄義本被逼到絕地,此時見有救星,頓時精神大振,提劍反擊,又過一會兒,又有兩人被箭重創,十七名殺手損折五人,其餘眾人見救兵已到,知道今日是殺不了雲徹了,也不再逗留,領頭之人一聲令下,剩餘眾人立時便撤走了。
殺機四伏的小巷片刻便又恢複了寧靜。小九被雲徹緊緊摟在懷裏,原本緊閉著雙眼,此時聽到四周在沒有刀劍之聲,才敢睜開眼,周圍血腥之氣尚未散去,隻是這危機,暫時算是解除了。
“雲徹,你的傷要緊嗎?”小九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忍不住問。
“公子是中了毒了。”玄義查看了雲徹的傷勢,憤憤說道,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保命丹藥給雲徹服下,又道,“這些人出手狠辣,下了決心要公子性命。”
“玄義,這毒可能解?”雲徹問道。
“我這藥也隻能暫保公子性命,能拖到幾時,屬下……實在不敢妄言。”
“也罷……”雲徹擺擺手,生死有命,這幾日他於這一點已是看得透徹。
“剛才相助的朋友們,怎的不出來相見?”雲徹朝四周喊道,他知道剛才那些人並未走遠。
果然,六名身著藍衣,手持弓箭的護衛從暗處走了出來,為首那人麵容清俊,神色肅然,弓箭上刻著一團烈焰。
他們從暗中現身,卻對雲徹並不理睬,而是走到小九身邊。小九想要背過身跑走,卻被為首的弓箭手擋在身前。
他望向小九,神色甚是恭敬,攏手行禮道:“九小姐,屬下來遲,驚著您了。”
九小姐……
雲徹望向小九,神色卻並不驚訝,雖然小九說話行事都不露女兒痕跡,可是兩人畢竟曾共處一室,有時越是想要刻意遮掩卻越是容易讓人起疑。
小九聽他說出自己身份,也不解釋,隻問為首那人:“烈風,你不在京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莫不是替父親來辦差事?”
烈風笑了笑,語氣卻仍是恭敬:“九小姐說笑了,侯爺哪有差事要屬下辦到雲水鎮來。自小姐兩年前離開侯府之時,侯爺便傳令我們六人以暗衛的身份保護九小姐。”
小九驚道:“難道這兩年來,你們一直在雲水鎮?”
“是,我們一直暗中保護九小姐,隻是九小姐並不知道。不僅如此,九小姐經營千杯居,遇上的麻煩也都是我們奉了侯爺之命,替小姐解決的。還有前幾天那些官兵,他們被小姐戲弄之後本欲折返,也是我們打發走的。”
小九聽了這些話,不由心中黯然,兩年前她與父親爭執,一氣之下任性出走,越走越遠跑到了這雲水鎮上。這兩年來,她住在千杯居,沒有家中半點消息,也不見父親派人來尋,她還以為父親仍在生她的氣,卻沒想到她自以為的自力更生、安居樂業的生活,實則卻是父親在背後一手操辦。就連今日,她命懸一線,也是父親派出的暗衛救她於危難之中。
雲徹見小九沉默不語,歎道:“小九,沒想到你父親對你竟如此疼愛。也多虧了他對你的關懷,今日我們才不至於喪命。”
烈風又道:“九小姐,侯爺曾經吩咐,你離家出走自有你的緣故,想要出來散散心他並不阻你,隻是若你遇到危險,需得動用到我們兄弟六人出手之時,便請小姐歸家,侯府自會庇佑小姐……”
烈風話音未落,小九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來:“爹爹……這兩年,我還以為爹爹他……不要我了……”
“侯爺日日思念小姐,我每隔一段日子便會將小姐在雲水鎮上的情形傳書回京,得知小姐衣食無憂,侯爺倒也安心,隻每每都會問,小姐,幾時回家。侯爺還說,隻要小姐肯回家,從前那件事不會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