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30%, 防盜時間48小時, 歡迎來捧場喲~ 想也知道,季閑珺不會是這等閑人,他最常的娛樂是在玉座上批改公文,最閑的時候是望著敬天始境外奇妙的天候發呆。
所以當季閑珺頭頂楓蓋,望月成霜,接受原隨雲的招待時, 那被黃庭將相裝滿的腦袋瓜方遲遲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幹嘛。
盯著石桌上怦然煮沸的蟹眼, 茶香撲鼻, 紅泥小爐上的黃湯,像是勾子似的吸引著酒鬼的鼻子。
在自己房間裏思考事件的楚留香雖然聞不到酒味, 但是桌麵上一壇封口老窖足以讓他知曉窗外景象。
深深一歎, 起身來到窗前, 當機立斷的關好門窗, 防止自己看某人詩酒花茶, 逍遙自在, 忍不住跑出去給人添亂。
原隨雲如今好不容易卸下半分心結, 楚留香想著, 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思及此, 再看桌麵美酒,他眼也不眨的表示接受賄賂。
要知道楚留香雖不是老花那般嗜酒如命的酒鬼, 可也是會在遇上好酒時垂涎萬分的。
一壺邵家老窖, 逼得楚香帥搖頭晃腦, 流傳出去, 也是值得人人提上一嘴的趣聞,同時也為邵酒揚了名氣。
原隨雲找來的邵酒,不是紹酒,準確說是此鎮姓邵的酒家自家釀的。
液色金黃,體態如固,衝杯則黏如蜂蜜,煮沸則甘似梨汁。
事先不花費一番心思,難能拿到品相這麼好的陳年老酒。
可原隨雲是誰啊?他想的,少有得不到的。
就像是這需要排隊緊銷,人家也不見得賣的好酒,他一出馬,立馬手到擒來。
本該私藏起來的佳釀,也被他隨意的用來待客。
作為被招待的客人,季閑珺拿起酒杯時不時啜飲一口,然後眯起眼睛回味一番,姿態可謂比主人還要主人。
原隨雲也似是習慣了,平靜的為他添杯蓄盞,盛在桌麵碟子裏的小菜不時被夾起來吃一口。
兩人看起來半點兒不像是身處在陰謀中心,更像是得閑出遊的世家公子,一派逍遙安閑。
“分明隻在昨日之前,卻像是好久不曾和你這般兩兩對坐,優哉遊哉。”
原隨雲注視著一片楓葉乘風飄落,一路留下不規則的痕跡,直到打著旋的落在杯盞之間,不疾不徐的聲線方流露出幾分感慨的情緒。
季閑珺詫異揚眉,“我以為你會厭惡,畢竟我從未掩飾過自己在逐漸控製你。”
原隨雲合起雙眼平複心裏因他的話激蕩起來的怒氣和頹然,但所幸不是第一次了,他平複的很快,掀開的眼簾閃過複雜的光芒。
“正因為你從未隱瞞,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較量,若我因此馴服,不過是我不如你。”
季閑珺聞言笑了,手指轉著杯壁,也不知原隨雲是從哪裏尋來的,就連這盛酒的器具在這小鎮內也是難得之物。
“這可不像是白日裏還叫囂著要超越我的人說的話。”
原隨雲笑道:“我至今不曾放棄這個念頭。”
“哦?”季閑珺下意識看過去,頭頂楓蓋巧合般的被一束清風拂麵,落葉如雨,直到風停,“雨”停,原隨雲指間夾著一葉紅楓,其掉落的地點正是季閑珺手中的酒杯,若無他這一手,葉麵附帶的塵埃定會落入杯中些許。
“……”
兩人沉默一陣,原隨雲收回手,但中途受阻,手腕上多出兩根手指,一上一下,“點”在他的皮膚上,能輕而易舉“聽”見他的心跳聲。
脈搏搏動在指尖,季閑珺波瀾不驚的道:“把它給我。”
原隨雲默不作聲的按照他說的去做了,紅葉輕飄飄的落在那隻似乎無所不能的手上。
季閑珺拿起它,拂去細塵,觀察它葉表生長多年的紋路,赤紅如火的楓葉襯得修長優雅的手指愈發白得仿佛在發光。
原隨雲在桌下握住那隻被季閑珺抓住的手,輕撫手腕上方,皮膚上還殘留著些許按壓的力道,因不斷回憶加深兩根手指指尖的溫度,在季閑珺看過來時,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閃而過。
“原隨雲,”季閑珺可能發現了也可能沒發現,忽略某個係統撒潑打滾的催促,乘勝追擊四個字磨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悅的眯起眼睛,透過兩人的聯係傳遞過去閉嘴二字,對待原隨雲時仿佛經曆過情緒分割,沒有絲毫不耐的說道:“你沒有想過直接從我這裏弄清幕後之人嗎?”
此話一出,原隨雲心動了嗎?
他沒有。
原隨雲勾起嘴角,笑容如似春來,眼神清澈幹淨,連一絲漣漪也無的平靜。
“我不會問。”
季閑珺拿起隨意放置在桌麵上的東西,那是用來助興的筆墨紙硯,一條上好的墨塊拿在手裏,他往硯台中心點了幾滴清水,壺中煮沸的水聲壓下碾墨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