鎂光燈閃爍著,亮起的白光好像可以刺激地讓眼睛流淚,隻是站在前麵的男人早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繼續保持著斜坐在王座扶手,一手搭著椅背的姿勢,微微側偏的額頭露出了好看的弧度。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為原本黑色領帶的束縛添加了幾分邪氣。
“棒呆了,就是這樣,簡直沒有比這更棒的了!”
“親愛的,天哪,我愛死你了!”
脫下上衣的男人拿著一架價格上百萬的a9rll,他早已將支架丟棄在了一邊,一邊拍一邊不停地走來走去,整個人興奮地麵色潮紅,不能自已。
他甚至趴在地上,用在場的員工所難以想象的姿勢為難著自己有些發福的身體,隻為了將自己的鏡頭死死地鎖著對麵的那個長相完美到沒有死角的混血男人,一秒都舍不得離開視線。
“寶貝兒,每一個攝影師和造型師都深深地迷戀著你,不願意讓你離開……”
終於等到了他最後一次按下快門的時候,實際上他很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一場盛宴,然而現實卻在提醒著他他的相機已經不能為他做更多了,隻能遺憾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對著所有的工作人員做出手勢之後,廖雲沉終於也站起了身。他用自己修長的手指輕輕拉平了外套上麵的一條折痕,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真的很抱歉,我已經做好這個決定了。”
“哦你這個壞小子,你已經是世界頂尖的男模了,你甚至是摩爾首席禦用代言人,為什麼還要去混演藝圈那個肮髒的地方。寶貝兒,聽我說,它不適合你,哦,上帝,聽說那裏到處都是的沒有根源醜聞!”
戴夫卡有些憤怒的搓著自己的手心,與他合作過很多次的廖雲沉當然知道這是緊張的表現,並沒有什麼惡意。
“什麼適合我?”他接過一旁誌願者遞過來的水,還給小姑娘寫了一張簽名,在她激動的眼神拉起她的手輕輕地貼了貼自己的臉頰。
“我的相機!”他似乎為了增加這一句話的可信程度,還把相機舉在了自己的臉側,這樣富有少女係的動作說句實在的真的不適合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發福男人。
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瞥了一眼誌願者離開的身影:“你看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深深地愛著你,我可憐的姑娘,她快要暈過去了!”
廖雲沉無奈地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他親吻了眼中滿滿都是淚水的造型師特莎,這是一個美麗的夫人,她給了廖雲沉很多幫助,比如把原本買給她兒子的巧克力豆給廖雲沉墊肚子之類的。
他們一直合作的十分愉快,包括今天的最後一次造型設計。
燈光師加亞偷偷地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這種失誤如果被老板看到了,一定會狠狠地扣掉她一個月的工資,可是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在乎了。
和老朋友道別總是讓人痛苦而感動的事情,廖雲沉在塞德斯集團長大,為這個著名的奢侈品集團工作了整整十幾年,在所有人的眼中始終是一個勤勞能幹的小夥子。
他出色而且能夠善於交際,這是現如今很多模特失去的能力,也許在塞德斯家工作了一輩子的老管家看來,他成功地讓自己的老板願意吃掉自己討厭的胡蘿卜。
哦,這是多麼偉大的功勞!
他最終是在助理的照顧下離開了公司,他的助理,他的經紀人,甚至是他的化妝師,現在在圈中也同樣是炙手可熱的存在,不過很可惜,他的離開並沒有理由帶走自己原本的班底,畢竟他們是屬於塞德斯公司的財產,就像曾經的廖雲沉那樣。
隻可惜隨著廖雲沉母親的年齡增長,她更加希望自己已經成年的兒子回到祖國發展,她認為他應該在為自己事業努力之餘考慮一下關於妻子和孩子的問題,對於這一點,廖雲沉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理由,更何況他確實有一些私人的感情問題需要解決。
塞德斯集團的大門許久沒有像今天這麼熱鬧過了,上一次別這樣被記者包圍著大門還是總裁拒絕了自己未婚妻的時候,不過今天除了記者,還有一些特殊的客人,那就是廖雲沉的粉絲。
那些金色頭發的男男女女在門口哭泣著,他們高高舉著印著“alce”的熒光板,穿著廖雲沉上一次在愛蘭走秀上麵穿的衣服的同款,向他們的偶像表示自己真的舍不得他的離去。
和廖雲沉合作過不少次的兩位設計師原本正在樓上為新一代產品頭疼,聽到樓下的哭喊聲終於是分享了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到了樓下,迦南臉上微微帶著一些苦笑,他接過同伴手中的紅茶神情恍惚地喝了一口。
“alce的粉絲真可怕,你知道嗎,上一次的市場調查結果,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表示他們願意為了alce購買任何他代言的產品,還有百分之五十表示,他們在進行奢侈選購的時候,隻要看到塞德斯的巨幅廣告就會不由自主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