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上掉餡兒餅砸得我頭暈(3 / 3)

這“紅燈區”實際算不上什麼紅燈區,本市一些人這樣說而已,但這裏掛羊頭賣狗肉靠色情來掙男人錢的店鋪確實有。在幾個光線很暗的樓房間隙,牆根下有一些身份不明的女郎眼巴巴望著獨自過路的男人,有的還低聲招呼說:哥,玩玩。盡管我從這裏通過時沒有再扭秧歌,而是規規矩矩行走,但是我仍然被關注甚至被召喚。我盡管心情很好腦子不很清醒,但還是經受住了考驗。我一個新任××局副局長豪情萬丈,我知道我前程遠大需要檢點自己絕不能不顧操守犯一些低級錯誤。焦副局長曾經講過他有一個遠房二大爺,當年曾是地下黨,被敵人抓住了,灌辣椒水兒他不招,上老虎凳也不招,燒紅的烙鐵放到身上還不招,敵人使反間計也被他識破了,可是後來敵人給他使美人計,他卻將計就計了,所以當了叛徒斷送了美好前程最終被我黨抓回來槍斃了。我這陣兒革命意誌無比堅強,豈能上你們這些小小野雞的當?

通過“紅燈區”之後,我怎麼也不願意立即回家。我剛剛被提拔剛剛被本單位的人眾星捧月般弄得暈暈乎乎,這種尚未消退的幸福感需要有人分享。我順理成章地想到了梅潔。

我立即給梅潔打電話:“小潔潔,我這會兒想見你。我要到你家去。”

“這會兒?那好,你來吧,哥。”梅潔的口氣好像在猶豫。我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22點45分,但是我並沒有猶豫,立即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往梅潔家去了。我在車上的感覺就是渾身燥熱,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我摁響門鈴,梅潔身著居家的緊身衣,遝拉著拖鞋來開門。我急不可耐要表示親熱,但被梅潔用眼神製止了。他把我讓到客廳。

原來,梅潔家客廳裏本來就有一男人。那男人也沒穿外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腳上的拖鞋搖晃著。他看見我進來了連一個欠身的動作也沒有,眼睛裏全是傲慢和審視。

眼前這個出乎我意料的、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出現的男人一下子讓我受不了啦。

“小梅,我走啦。”我估計當時我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顏色,但我還是努力把尷尬、無奈以及氣憤都強壓下去,立即轉身告退。

“你幹嘛呀?來了就走!咋啦呀,趙、趙哥……”梅潔好像對我的反應也始料不及。

我雷厲風行地從她家出來,噔噔噔噔跑著下樓。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糟糕。回到家裏,我已經是垂頭喪氣的了。

“給,這是一杯熱酸梅湯,解酒,喝下去舒服。”我的老婆空前賢惠,我剛剛坐到沙發上她馬上就來送溫暖,“把襪子也脫了,我給你弄洗腳水去。”

“你煩不煩?一天不洗腳能死人?”我蠻不講理地說。

“當局長就當局長了,脾氣這麼大幹啥?”秦秀麗居然還跟我嬉皮笑臉的,讓我感覺行政職務提升了在家裏的地位也立即水漲船高。

“我說不洗就不洗!”我竟然在客廳裏把半盆溫度適宜、飽含著妻子好心好意的洗腳水踢翻了。幹完這事情我立即在心裏罵自己不是個東西。

“農民!”秦秀麗終於忍無可忍,拿出慣用的伎倆向我反擊。

“農民就農民。”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上了床,脫了襪子,我才發現我的腳臭味確實比較上檔次。我有點兒後悔沒洗腳,但是為了麵子,我硬著頭皮把臭腳塞進了幹淨的被窩。

“農民。臭農民。”秦秀麗說。

“你媽的×!你不過是臭小市民。農民才不臭呢。你家三代以前的先人不是農民才怪呢!沒有農民你吃屎喝尿呢!”我對於侮辱農民的人向來都不客氣。我骨子裏就把自己算做農民,並且引以為驕傲。

後來我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又采用強製手段把秦秀麗同誌“鼓湧”了一回,並且嘴裏念念有詞:“讓你說我是農民!讓你說我是農民……”我估計秦秀麗同誌要是翻臉了告我一回婚內強奸我肯定要吃官司。問題在於她晚節不保,裝模作樣反抗了一陣兒就開始配合默契。

不過我早泄。

最終她很不滿足,我也英雄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