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今天晚上我和她之間沒戲了。梅潔的作派太出乎我的意料,而我到目前為止還做不到十二分的厚顏無恥。於是我未免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盡管這樣,溫馨依舊,我和梅潔在餐廳延宕了很久。後來我提出去酒吧坐坐,那種場合比餐館裏麵更有情調。梅潔卻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說“不去了,給哥省錢”。最終我們在餐飲的小包廂呆到快十一點鍾,才起身往回走。
“哥,你送我回家吧。”到了應該分路的地方,梅潔向我提出了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真的?願意效勞,願意效勞!”我喜出望外,突然又覺得今天的故事仍然可能延續精彩。
子夜時分,喝了酒的一對兒孤男寡女共同走進一個沒有第三人的家。
我一屁股坐到梅潔客廳的沙發上,一股不知是倦意還是輕鬆感從腳底板開始上升,一直衝到我的腦殼裏,引起一陣迷醉。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中,我的目光開始肆無忌憚,一直盯著看梅潔換上拖鞋,脫去外衣。她裏麵緊身的小衣服難以掩蓋身體的起起伏伏,招惹得我的目光開始粘稠。她不知從哪裏找出來一雙男人的拖鞋,用水清洗過,擦幹,給我拿過來:“哥,你換上拖鞋,舒服些。”
拖鞋是比皮鞋舒服。我的心裏更舒服。
“看會兒電視?還是聽點兒音樂?哥你喝茶。”梅潔給我沏好了一杯茶,近距離地征詢我的意見。
“看你。聽你。喝你。”我本意是要調皮一下下,說完了才發覺如此說話的方式就像是有什麼不良企圖。
果然,我的話產生了不良效果,梅潔很快就走過來依偎著我坐下了。
“哥,哥你抱抱我。”梅潔的聲音顫顫的。
“小潔,”我有意識地控製發音不要出現聲調錯誤,模仿梅潔父母對她的稱呼,“注意保持距離。小潔你不要把哥嚇著了。”說完我還真地把屁股挪了挪,跟梅潔拉開一到兩拳頭的距離。這樣的舉動可以理解為學習柳下惠同誌的實際行動,也可以理解作欲擒故縱的戰略戰術。
“哥你別這樣。哥你這樣我會認為你虛偽。哥我是看你做人誠實才跟你打交道的。哥你在我麵前假模假式你覺得能對得起我嗎?”梅潔繼續聲音顫顫的,還有點兒哭腔。
我無話可說。我伸出右臂攬住梅潔的腰。我感覺到她的腰肢真是很柔軟。我還感覺到梅潔真的是在發抖。我忽然就覺得小肚子以下部位升騰起一股熱力,並且迅速傳遍全身。
梅潔慢慢就不顫了,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伸出雙手箍住我的腰。這樣相擁而坐的姿勢對我簡直是一個考驗。我絞盡腦汁在想當年柳下惠那狗日的不知怎麼搞的就能坐懷不亂?而我的小肚子下麵怎麼就這樣的不安分?
接下來的程序是吻。也是梅潔主動,先輕吻我的額頭。我回吻。然後就有唇和唇輕輕的碰觸。假如我要深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梅潔那裏看來沒有什麼障礙。但是我逃遁了。就在我即將要陷入溫柔鄉的那麼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本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跟梅潔女士再深入下去我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糊裏糊塗犯錯誤是絕對應該禁止的!
“哥我想讓你試試,看我是不是就像我前夫說的中看不中用。”梅潔不僅神情很陶醉,語調也是足以讓男人渾身酥軟的那種。聽她說這話的意思,今天晚上的故事完全可以達到高潮,我想要幹什麼她都會積極響應。
“很晚了。小潔,哥該走了。”我盡量把語氣放得溫柔一些,手上的動作是要把梅潔從我的懷抱裏推開。
“我不。”梅潔撒嬌地說,又貼上來要和我接吻。她的臉頰很燙很燙。
“聽話,潔潔。來日方長。”我一邊這樣說一邊在心裏罵自己不是東西,也不是個男人。
盡管年輕漂亮、激情澎湃、讓人動心的梅潔女士就在我懷裏,我卻想到了自己正在爭取提拔處長,千萬不能弄出緋聞來影響了前程!
好不容易從她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我落荒而逃。
柳下惠原來是這樣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