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麻煩你們啦。”

說著, 瑤山走出了洞府。

仙君早已在門口等待,聽到身後響動立刻轉過身去。晚間的瑤山和白日裏有許多不同, 在明月的照拂下,草木之靈的柔情溫婉愈顯明媚;螢火之光映月, 瑤山額間那點丹砂也似采擷來一二分柔情綽態。

亓涯目無錯落,黑眸深沉。若非有夜光掩飾,他的目光簡直可以用貪婪來形容。

月下美人執燈而來,所過之處淺香惑人。

仙君殿下忍不住朝瑤山伸出手去, “此處崎嶇, 小心為妙。”

瑤山抬著燈籠往地下一照, 笑道:“這是我的地方, 還能有不認識的?”

被拒絕了亓涯也不惱, 竟是屈尊走到了瑤山身邊。麵對仙君殿下的殷勤,瑤山無奈至極, 但也隻能做看不見,沒察覺。

此時尚未到午夜, 明月還不曾到正空之中。蟾宮斜照,亓涯仙君的身形樣貌愈顯堅毅俊朗。走到一處高低地方,他會先跳下去,然後抬手要扶瑤山。這種小心對待顯然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真的下意識地要去照料瑤山。

瑤山:“……”

後來瑤山受不了了, 幹脆直接開口說:“殿下, 其實不必把我當小孩子看。”

亓涯似乎是一怔, 脫口而道:“我忘了。”

走在前麵的瑤山下意識搭話:“什麼忘了?”

不待仙君回答, 他忽然驚喜地喊了一聲。前方月上中天,無數帝流漿以月華為梯,緩緩流淌而下。月光之下,結厘草們開花上迎,將那帝流漿抱入懷中。空中熒光流淌,似乎可以聽到這些藍色小花發出盈盈細語的歌唱。

“仙君!”

瑤山按住一頭被山風吹亂的頭發,興奮地向後催促。亓涯略一抬手,數十留影珠從他的袖子裏飄出來,飛到結厘草的上空,記錄著它們的生長與開花。這些藍色如流淌的碧波,而留影珠則是落入碧波的繁星。

瑤山將手中的燈籠打開,讓那些螢火蟲也飛進這一片美景之中。

帝流漿,月華,螢火蟲,無一處不光輝,無一處不唯美。

吸飽了帝流漿的結厘草們伸展著花枝,蹭著瑤山和亓涯的腳踝,蹭得瑤山忍不住抬腳離開,一邊退一邊說:“我和你們不一樣,可別鬧我了。”

奈何結厘草們似是無比興奮,竟生長出枝丫來要綁住瑤山的腳踝。瑤山被鬧得沒辦法,一直往後退,然後被亓涯仙君扶住腰向後一躍,落到平地處。然而結厘草們似乎不肯罷休,枝葉攢動躍躍欲試地還想往瑤山這個方向爬。

亓涯不解,問:“他們怎麼了?”

瑤山涼涼哼了一聲:“吃飽喝足,正值花期,太興奮了。”

聽到這句解釋,仙君的眉頭間似燒上一股暗火,眸光暗閃,一眼瞪向似乎在嚶嚶叫喚著的結厘草。結厘草被九天仙君一瞪,瞬間從那等狂亂狀態下清醒過來,縮回自己的枝葉安靜老實地沐浴著滿月的月光。

瑤山搖搖頭,蹲下來抬手摸了摸一朵陶醉在帝流漿裏的結厘草,說:“一群皮孩子。”

亓涯攏著眉頭,似有不滿,盯著那朵被撫摸著的結厘草。那朵結厘草本來被瑤山摸得很高興,被仙君這樣盯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瑤山並沒有發現仙君殿下這種以大欺小的行為,摸了兩把花瓣,他說:“再過一次滿月,這些結厘草便算是長成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帶他們救命去了。不過結厘草根係脆弱,帶走時帶上瑤山的土壤比較好。”

他說著,發現亓涯沒有應他,抬頭喊了一聲:“仙君?”

亓涯嗯了一聲,將一直放在瑤山身上的視線挪開,落在終於安靜下來的結厘草上:“若論熟知結厘草習性之人,世上也隻有你一個……可否請侍主到八重天助我手下救治傷患?”

“仙君……是在開玩笑吧?”瑤山回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

亓涯抿了抿嘴,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大約是覺得不要和比自己小的晚輩計較,仙君殿下小心思被人戳破的一絲窘迫,瑤山大度地裝作沒看見。他想年輕孩子臉皮薄,需要一點空間。

接著,需要一點空間亓涯就把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留影珠招了回來,讓他們乘著月光圍著瑤山打轉。時而貼近,時而飄遠。有些調皮的,會去親吻瑤山的臉頰,撥弄瑤山的頭發。瑤山被這些帶著光暈的珠子吸引逗笑,笑得眸光瀲灩,根本維持不住方才的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