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陰風刮過,眾人看清眼前的黑影,那是一個瘦骨嶙峋且佝僂著腰的人,麵上帶著青麵獠牙的麵具,使人不能分辨真容。
“你是誰!”
諸葛長卿謹慎的盯著黑衣人,並站在了李子昂前麵,將她護在身後。
李子昂心中微驚,此人竟可如此輕易的攔下自己一劍,可見武功不低,且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且此人此時護著夏侯修,那麼就說明自己可能有麻煩了。
黑衣人並沒有理會諸葛長卿,而是看向衛皇“桀桀桀桀,夏侯烈,別來無恙啊。”
衛皇雖震驚,但聽他如此說,想必與自己是舊相識了。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竟認識這等陰邪鬼魅之人。
黑衣人看著衛皇眼裏的疑惑,陰笑道:“十八年未見,你竟連故人都不認得了?”
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拿下麵具,露出了一張臉,一張極其恐怖的臉。那臉有半邊已被燒毀,上麵疤痕嚴重,隱隱還有腐爛的跡象,而另一半邊臉,瞎了一隻眼睛,眼框深深的凹陷著,而臉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奴字。
李子昂細細摩挲著劍炳,那奴字一看就是用烙鐵烙上去的,一般犯人是不會用這種刑罰的,那麼就隻有一種了,這個人是前朝的官奴,並且李子昂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怕是此人和自己的娘親會有什麼聯係。
“你。。。。是你!你竟然沒死!”
衛皇蹬大了眼睛,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滿臉的震驚。這人雖然容貌盡毀,但是衛皇記得那眼睛,那如虎豹一般嗜血的眼睛。說起來這個人和李子昂還真有些瓜葛,並且,瓜葛還不淺。
“前朝太子齊暉?你為什麼沒死,毒酒你喝了,沒毒死你,那大火竟也沒燒死你,你還真是命大啊!”
“夏侯烈,哦不,是衛皇陛下,托您的福,不過你都沒死,我又怎麼能先你一步呢,況且。。。”齊暉看向夏侯修:“況且,你還把我的兒子養的這麼好,我真是萬分感謝啊。”
聽得此話,皇後瞬的跌坐在地,這驚雷一般的一句話,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都是凝滯的,皇後眼神呆滯,顫抖著嘴唇:“不是的,不是的,陛下不是的!”
衛皇看著爬過來抱住自己大腿的皇後,忍住一腳踹開的衝動,語氣極盡冷淡:“怎麼回事?”
還未等皇後開口,夏侯修更是震驚的將手中的劍都扔到了地上。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是這前朝餘孽的孩子,自己的母後又怎麼會和這不人不鬼的人苟且!這不是真的,正想著他彎腰拿起地上的劍怒吼道:“你這騙子,啊!死!你給我去死!”
齊暉一邊躲閃一邊道:“我兒齊修,你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刀劍相向,實乃不孝!”躲閃間齊暉一個手刀就將夏侯修劈暈過去。
看著齊暉那陰鬱的眼睛盯著自己,夏侯烈忽的一個激靈。
“夏侯烈,你說我這些年不見天日苟活至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你呢,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裏麵享受榮華富貴,難道你午夜夢回的時候,想不起來你那些曾經摯友嗎?他們難道都沒有來向你索命嗎?你這忘恩負義的渣渣!”
“哼!我忘恩負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自認自己沒有愧對自己的本心,齊皇昏庸無用,我自然要接過手來,況且,你們說是我的摯友,但是哪一個不是防著我和防賊一樣!說什麼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