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厲國都,滿京
城門處車馬人群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混在入城的人群中緩緩行駛著,在城門外停了下來。
一隻素白的手將車簾微微撩起了一些,馬車中穿著婢女服飾的女子將身子向前傾了傾,向馬車外看了一眼,又立刻將簾子放下,使馬車中又恢複到了黑暗中。
“小姐,已經到滿京了。”寒衣低聲對著馬車中的黑衣女子說道。
馬車裏一片安靜,寒衣也不敢打破這片沉默。就在這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靜中,那黑衣女子終於有了動作,她將馬車的窗簾挑起一絲縫隙,向外看去。
城門巍峨,人流不息,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餘萍猛地將手收了回來,粗喘了幾口氣,冷聲道:“進城吧。”餘萍話聲剛落,馬車已經慢慢地前行起來。
馬車進城之後很快便行到了一處華貴的府邸前,成王府的牌匾高高掛起,端是氣勢得很。
寒衣從馬車上下來,便扣起門來。不一會兒,那大門便打開了,一個男仆從裏麵走出來問道:“是什麼人?可有……”話沒說完,他看著寒衣便愣住了,怎,怎麼會,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啊!
寒衣見狀一笑,對於這種情況她遇到的太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而對麵的男仆看著寒衣的笑愣得更嚴重了。寒衣出聲打斷對麵人的怔愣:“這位小哥,我家小姐澤城餘氏,希望能拜見王爺,煩請小哥代為通傳。”寒衣笑著雙手遞過拜帖,而對麵的人也愣愣的接過拜帖,說道:“哦,哦哦哦,我,我知道了,你,你等一下,我去給你通傳一下,你等一會兒。”說完,便急急地關了門跑走了。
寒衣垂首快步回到馬車邊,低聲說道:“小姐,已經有人去通傳成王了,您?”馬車裏沒有聲音,一會兒從裏麵伸出了一隻蒼白消瘦的手來,寒衣見狀馬上上前將餘萍扶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便見那成王府的大門又打開來,剛才那男仆看見寒衣便喜笑眉開的說道:“王爺見你們,快進來吧。”
聽聞此話,餘萍拾階而上,這時那男仆才注意到餘萍,不過相比於寒衣的貌美,餘萍就普通的多了。那男仆在心裏可惜地撇了撇嘴,本以為侍女這麼美,小姐應該會更加美貌的,沒想到就一普通人嗎,真是白瞎了那麼好看的侍女了。
一路上就在男仆時不時偷瞄寒衣中過去了,等到了偏廳那人還頗為不舍:“這裏就是偏廳了,你們在這等一會兒,王爺稍後就到。”餘萍依舊沉默,還是寒衣笑著回了一句:“多謝小哥了。”見此情景,那人心裏對餘萍更是不喜起來。
坐了沒一會兒,便見門外大步走進一男子來,那男子身形挺拔,身著華貴,餘萍便知是成王來了。跪下行禮,口中呼道:“民女澤城餘氏阿萍,拜見成王殿下。”
成王厲曉道:“都起來吧。”當餘萍和寒衣站起來後,厲曉的目光便一直打量著寒衣,完全沒注意到站在前麵的餘萍。見此情景,餘萍便微上前半步喚到:“王爺。”
厲曉皺起眉,語氣不耐;“你有什麼事?”說完,又把目光放到了寒衣身上。真是美啊,他府裏那麼多美人都沒有眼前這個美人的半分漂亮,那傳話的下人果然沒說錯,天仙一樣的妙人啊。厲曉真是越看越愛,真是恨不得馬上就把寒衣納進府裏來。
“王爺,民女有極重要的事要向您稟告,還請王爺揮退下人。”餘萍不卑不亢地說道。
厲曉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現在很想把這個女人給趕出去,不過看見寒衣那貌若天仙的臉,又生生把這火給咽了下去。“都下去吧。”厲曉揮手說道。
“王爺!”餘萍語氣重了起來,話語中也伴有哽咽之聲,重又跪倒在了地上:“渝江水患,禍及澤城,澤城百姓民不聊生,餓殍遍地,民女一家更是死於此禍,還請王爺為澤城萬千百姓做主啊!”
“哦。”聽聞這些,厲曉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那根本王又有什麼關係,渝江發大水的次數多了,難道本王還挨個去管嗎?”厲曉本來是想讓餘萍走的,渝江那麵的事他可不想管,惹得一身騷。不過,看著隨著餘萍又跪下的寒衣,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王爺,民女這裏有太子手下官員在這次水患中貪汙賑災銀款的證據。”
“嗯?”厲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拿上來。”
餘萍便膝行上前,將手中書冊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