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韓江離獨自坐在雲夢山上的一處涼亭內,看著絢爛的景色,心中卻有些許的感慨。這些時日的經曆讓他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好似做了一場夢一般。
韓江離的老爹半月前突然告訴他,自己曾與雲霄宗的宗主月橫山有賭約在身,如今賭約贏了,需要韓江離去雲霄宗完成賭注——給與橫山當上門女婿。
第一次從老爹口中聽說這個消息的韓江離簡直呆立當場。
還沒等他有任何反應,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場盛大的婚宴就在雲霄宗上隆重舉行了,當時方圓千裏的幾個宗門俱都派人前來參加。
但是對於這個女婿的身份,作為嶽父的月橫山,卻閉口不提,隻說是自己一個老友之子,這讓其他門派的掌門也很是好奇。
當然,月橫山並不是不想提,而是根本說不出口,總不能說這是因為自己和別人賭約輸了做的決定吧?
而另一邊,還有些震驚的韓江離,一直等到婚宴結束,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雲霄宗的弟子。等到韓江離想找父親商量今後的事情時,發現這老家夥早已消息的無影無蹤。
而韓江離也因此成為了雲霄宗的姑爺——一位其他眾人眼中靠賭約贏取月素靈仙子的無恥男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盡管整個雲霄宗的弟子對此憤憤不平,但是婚約的另一位主人,一向以溫婉出名的月素靈仙子,卻如傳聞中一般,溫柔和善,即使是對自己的這位“來路不正”的道侶夫君態度很好。
婚宴結束已經過去三天,這三天裏韓江離一直呆在雲夢山的涼亭內,一來是為了給自己靜心,而來是希望能夠想出日後該如何與眾人相處的辦法,但直到現在,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
“夫君,又在想心事了嗎?”
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響起,喚回了韓江離的思緒。
韓江離轉身看去,隻見一身水綠色衣裙的月素靈正站在亭外山道的不遠處,昏黃的霞光照在她的臉上,清麗的麵容仿佛渡上一層柔軟的金光,柳眉如黛,麵帶微笑的看向自己。
“素靈,你怎麼來了?”韓江離起身,迎了上去,每次看到月素靈的時候,他的臉上都不由露出一絲暖意,這位女子仿佛如雲夢湖的水一般,清澈而又靜謐。
“我在道堂找尋不見你,問了山下的弟子才知道你來了這裏,想著尋你說會話。”
“怪我沒有事先告知你。”韓江離略微有些歉意,隨後拉著月素靈的小手,向涼亭走去。
月素靈眉眼低垂的看了下韓江離牽著自己的手,白玉無瑕的麵容微微泛起一絲紅暈,隻是在漫天的霞光下,那是紅暈並不太顯。
兩人坐下,互相對望了一眼,卻又感覺得一絲似有若無的尷尬,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近距離的坐在一起。
見韓江離如坐針氈不敢看向自己的模樣,月素靈卻是捂嘴一笑,這一笑頓時如滿山花開,讓兩人間的那一絲尷尬也瞬間消失不見,最後,還是月素靈先開了口。
“夫君,你在這雲夢山呆了有三日了,難道是覺得我們雲霄宗其他地方不好麼?”
“那倒沒有。”
“那為何不去道堂或者道台那裏,卻一個人躲在這山上的涼亭中。”
“隻是...”韓江離猶豫了一下,卻沒有說下去。
“是不是因為師兄弟們對你的態度?”冰雪聰明的月素靈微微一笑,幫他把話說完。
“也並不全是,雖然眾師兄弟們的態度確實有些...有些不服,不過也不是不能忍受,主要還是...”
“主要還是什麼?”月素靈抬起明眸,好奇地看著韓江離。
“主要還是我對素靈你有著一絲愧疚之感。”韓江離見她看向自己,此刻卻也沒有顧慮太多,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話一出口,韓江離感覺似乎輕鬆了一些,繼續道:“雖然別人不知,但是你我都清楚,我隻不過是因為家父贏了賭約才能夠娶到你,說起來,似乎太不光彩,也對你太不公平。”
說罷,他定定地看著月素靈,想看到她是什麼表情。
不過讓韓江離失望的是,聽到兩人的婚事,月素靈非常的平靜,隻是說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恩。”
“你是說,這件事對我來說不太公平,那換而言之,對你就很公平嘍?”月素靈忽然把話題轉移到韓江離逐漸身上。
“素靈美若天仙,性格又好,遠的不說,恐怕這雲霄宗上是個男子都希望取代我迎娶素靈吧,也許就如同那些師兄所說,我隻是走運而已。”韓江離倒並不是吹捧,月素靈在雲霄宗弟子心目中,確實猶如仙子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