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曾遠尋就對江南說:“你叫江南,名字又俗又雅,和我孫子正好般配。”
後來,江南知道了曾遠尋的孫子叫曾諳。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後來江南和曾諳就真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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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遠尋是故宮博物院裏有名的文物修複師,別看他如今正是耳順之年,但身體康健,每日裏打卡上班比二十多歲剛畢業的大學生生還要積極,曾遠尋平日裏還總說隻要順著紫禁城的宮牆走一走,他就還能再奮鬥個二十幾年。
江南以為像曾遠尋那種級別的大師人物多少都會有些怪脾氣,往好聽的說是恃才傲物,往難聽的說就是看不起人。
來報道之前,江南就做好了受盡刁難的準備,說是做曾遠尋的助理,江南心裏有數,自己的水平充其量就算個學徒,就像小雞比不上老鷹,江南沒法和有著三十多年的工作經驗的曾遠尋相比。
如果曾遠尋脾氣差的話,師傅教訓學徒,那也是應該的。
況且現在江南,實在是慫的要命,碰見古董文物了,別說是修複,江南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要不然毀了,碎了,弄壞了,算誰的。
不過見了曾遠尋以後,江南才發現自己的憂慮有多麼的可笑,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人,沒有一點兒架子,上身的深色體恤洗的發白,底下穿著雙老北京布鞋,明顯的是怎麼舒服怎麼來的。
看到江南,曾遠尋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叫江南,名字又俗又雅,和我孫子正好相配。”
江南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道接什麼話好。
曾遠尋又補充道:“我孫子叫曾諳”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這次江南笑了,許是南方人的緣故,江南笑起來很溫柔,左邊梨窩很好看。
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形容的姑娘大抵就是這樣吧。
“你是北大的碩士,怎麼想起來故宮博物院來了?”
江南小聲的回答:“因為喜歡。”
的確是因為喜歡,江南從小就對那些老舊的物件極為感興趣,看著破損的東西一點點被修補起來,心裏好像也被填充了一樣,這是一種滿足感。
“你這姑娘也真是有趣,我孫子學的曆史專業,當初也說是喜歡,現在卻去做生意了。”
這是曾遠尋和江南的第一次見麵,第二次提起曾諳。
江南:“人亦有言,人各有誌。”
“你這丫頭,年紀輕輕的,怎麼說話比我還老成?”
曾遠尋見江南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杵著不動,便笑著說道:“我不是訓你的意思,做我們這一行的老成些也好,起碼穩重,行了,去外邊找小陳,陳淩霄,知道吧,就是那個帶你進來的小夥子,也算你半個師哥,讓他帶你去熟悉熟悉環境。”
“哦”
江南按照曾遠尋的安排,去找陳淩霄,陳淩霄正在喂貓,江南不好意思打擾他,便安安靜靜的等著。
“喵嗚,喵嗚”
那橘色的小貓圍在江南腿邊打轉,陳淩霄見狀笑著說道,“故宮裏的貓都可難伺候了,不過你看它多喜歡你呀!”
江南蹲下身來,逗了會兒貓。
“師哥”
“啊?師哥。”陳淩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哥就師哥吧,你喜歡叫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