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劍光下發出金鐵交擊的錚鳴。
秦涵影微微一怔,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她舍棄法術精修飛劍,單以攻擊力而言絕對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之前遇到的巨獸是有些棘手,可仍未達到足以抵擋她飛劍攻擊的程度。
眼前的這個煞獸,連她的飛劍都無法斬斷,防禦強的有點離譜。
慕青岩怒吼一聲,手持金戈合身撲上。
可那黑刺連秦涵影的飛劍都奈何不得,他區區的武道攻擊能有何用?
黑刺飛快的一縮一伸,又刺穿慕青岩的胸膛。
千錘百煉的金甲全然擋不住黑刺毫無聲勢的刺擊,看的眾人冷汗直冒。
好歹有點反應不?
哪怕是叮或是鏘一聲都好,讓人看到有阻擋的過程,好歹有抵抗的希望啊。
“活見鬼了,這是什麼東西?”
林牧臨危不懼,雙手掐動複雜的靈訣,施展二階法術‘玄冰封妖’。
反正有禦雷霞衣護體,他根本不怕這種物理攻擊,有本事擊破禦雷霞衣的防禦再說。
隨著法術施展,寒冰的顏色由幽藍飛速轉成深黑色,裹著黑刺形成一根晶瑩的黑錐。
林牧怕玄冰也封不住它,不惜耗費真氣增加法術為例,直將‘玄冰’擴大成帶刺的三丈圓球,籠罩住黑刺後方的龐大身軀。
雖然看不見,可從法術傳回的感應來看,那物的體積不下一間房屋。
比不上之前殺死的煞獸王,但遠比普通的煞獸龐大,而且實力仿佛還在煞獸王之上。
哢嚓。
玄冰碎裂,黑刺電一般從縫隙中竄出,正刺中林牧心口。
準的令人咋舌。
“啊!”
林牧慘叫一聲,如中巨錘,不由自主的退了三五步,隻覺胸口一點酥麻轉為疼痛,在猝不及防的時間裏令心髒痙攣的痛楚席卷全身,讓他匍匐倒地。
“痛痛痛……”
林牧瘋狂打滾逃竄,避開黑刺連續的攻擊。
秦涵影瞳孔微縮,飛劍迎上破開玄冰重來的黑影。
紫光徑漲,仿佛一道紫色長虹毫不費力的切入黑影的身軀,將黑影切做兩段。
嘩啦啦,內髒血液像是打翻的水桶一樣灑落滿地,血紅色的。
“原來隻是黑刺堅硬而已,身體不堪一擊。”
秦涵影收回飛劍,目光轉向林牧,對他身上的那件衣服生出極大的興趣。
林牧被路飛白扶起,心有餘悸的摸著胸口,忍痛打量妖物。
那獸身體臃腫肥大,後背及腹下披滿黑色硬甲,枝枝叉叉長了許多條細細的長腿,看樣子像是一頭長偏了的大蜘蛛,極其猙獰。
它頭頂上有一根拳頭粗細的黑角,想來是伸出黑刺的地方。
“好一頭凶惡的猛獸!”
林牧忍者胸口的疼痛讚了一聲,道:“這頭煞獸的黑刺當真是厲害,若非我有寶物護身,肯定也會丟掉性命。”
秦涵影切下黑角收起,目光隨著落到低落的火焰上,關切的對林牧說道:“林師弟受傷嚴不嚴重?我這裏有上好的療傷靈丹長春丹,林師弟要不要服用一顆?”
“多謝秦師姐關心,我這傷不算重,不必浪費靈丹啦。”
林牧挺直身子,目光掃視周圍:“火焰勢頭落下後會有更多的煞獸圍上來,你們且退在中心吧,盡量保住性命。”
最後一句是對扶著慕青岩屍體的五個金甲衛士所說,五人茫然無措的繞著慕青岩的屍體,目光中充斥著絕望。
數十年間有過數次煞潮,可何時有過這等恐怖的經曆,連煞獸獸王都是接連出現,金闕城如何抵擋這樣的攻勢?
慕青岩活著,這些人還有主心骨,慕青岩一死,他們的希望全數破滅,已然與朽木無異。
“唉。”
林牧歎口氣,接著說道:“我施展玄冰築牆抵擋煞獸,請秦師姐以飛劍斬殺靠近的強大煞獸,路師兄就麻煩你幫我護法,以免漏網之魚靠近。”
路飛白長吸一口氣:“以我的實力阻擋漏網之魚倒是勉強可以,隻是林師弟你不過真氣境界,如何支撐得住法術?”
“行不行試過便知道!”
林牧神色肅然,雙手掐動法訣,那一麵方鑒緩緩飛起落到他的腦後,發出瑩瑩的光芒滋潤身軀。
路飛白和秦涵影各自眼中閃過異色,秦涵影心道這八成便是他家中長輩給的護身法寶了。
在雙月照海鑒的加持下,玄冰牆以眾人腳下為中心飛快輻射鋪開,在一丈方圓時向上拔起,愈以眾人為中心建立封閉的玄冰防禦。
“內裏空間越小,能夠承受的壓力越大,所以中心的空白區域隻要留下少許,不過氧氣是個難題,要留下通氣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