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見農夫這幅慫樣，大概就知道答案了，不過他還是要親自聽到答案。
“沒有，俺以前是皇莊的農夫。”
程處默點點頭，接著又問了幾人，全部都是皇莊的農夫。
他們眼中精氣神雖然足了很多，不過眼中完全沒有殺氣。
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他們都是最普通的農夫。
程處默真的心服口服，“陳竹，你昨晚怎麼用這些農夫擊敗突厥人的？”
陳竹笑道:“相信他們就行了，我們這麼多人，早有準備，打幾百突厥人，那不是小意思。”
“你們是伏擊突厥人，這些農夫，怎麼就能聽你的話呢？你不怕炸營啊！”
古代人見識短，加上夜盲症多，心理素質遠不如現代人。
所以很容易炸營，這也是夜襲都要挑選精銳的緣故。
因為用菜鳥，很可能還沒到敵人營地，自己就奔潰了。
而夜間伏擊同樣要精銳，幾千年來，士兵們聽到一些怪叫就炸營奔逃的例子數不勝數。
所以程處默這樣的軍二代其實看不起農夫們，他覺得這些農夫跟士兵比啥都不是。
他寧願帶一百士兵，也不願意帶一萬農夫。
陳竹理解程處默的想法，“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年輕人，隻有你跟他們說清楚，他們比你想象中強大。”
他知道後世的曆史，他明白這些農家弟子也是非常優秀的兵源，隻需要給他們信心，理念，以及適當訓練，他們照樣可以非常優秀。
程處默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不過他昨晚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也沒辦法反駁。
就在此時，農夫們解散。
一萬農夫絲毫不亂，一隊一隊，一列一列地離開，沒有人叫嚷，沒有人打鬧。
程處默驚呆了，右武衛的將士們也驚呆了。
右武衛有一萬多人，訓練解散的時候，就像蜜蜂一樣散開了，吵吵鬧鬧，完全沒有軍人形象。
如果要聚集，那也需要兩刻鍾左右。
但即便如此，已經是精銳了。
可眼下這些農夫如此有序地離開，真的讓程處默驚到了。
右武衛的將士們相互看了看，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跟這些農夫比起來，他們似乎更像是街頭混混。
幸好還沒有讓這些農夫看到他們排練，不然肯定會被這些農夫笑話。
陳竹感受到了程處默的想法，他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
用長輩對晚輩的語氣說道:“程處默，好好學習，你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
陳竹隨後哈哈一笑，得意地離開了。
程處默反應過來，氣的牙癢癢。
他揮手對身後士兵喊道:“走，我們找個地方安營。”
“噠噠噠!”
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響起，右武衛的士兵們沒有練過齊步正步，根本走不齊。
他們行走的聲音就跟雨滴聲一樣混亂。
程處默偷偷看了眼前方，正好看到了陳竹嬉笑地指點右武衛士兵，不禁老臉一黑。
自家士兵還不如農夫有紀律，這臉真的丟大了。
“快走，別磨蹭了，好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