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裏的陽光總是明媚微暖,怎麼也刺眼不起來。但春天裏吹過的風,卻還是時而夾雜著一絲寒冷的味道。
兩個人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二哥,我可不客氣了,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殘陽如血劍的厲害。”
刀劍出鞘,必要見血。直取命門,速戰速決。
魔心念縱身一躍,手持利劍,直刺其兄心髒位置。
“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醜?”
左手一個甩袖虛晃,右手抽出玉蕭順勢就是一檔。
“砰。”
金玉相碰,一聲脆響。
“這當然隻是雕蟲小技了。我果然不該把二哥想象得如此簡單,看來一招製敵並不適合用在你的身上。”
魔心念此時的眼耳口要比平時靈敏十倍,玉蕭檔上的一瞬間,她就已然洞悉這一劍下去失敗了。但保持絕對清醒狀態的大腦卻已經在快速計算著在順風的情況下哪一個角度更有利於發起第二輪的攻擊。
敏銳的觀察著眼前的局勢,不停的掃射著二哥身體的細微變化,任何一處身體的異常反應都代表著那是對方的弱點。
就像埋伏在草叢中伺機而出的獅子一樣,觀察哪一隻羚羊的腿腳不便,哪一隻羚羊的身體虛弱,才是最後成功的關鍵。
“興許我應該早點把這一套“蝶舞蹁躚”舞給你看。”
話音未落,早就抽回利劍的魔心念一個轉身,將手中的利劍轉到另一隻手上,反手一推想伺機靠著聲東擊西的原理在對方左臂上狠狠拉出一道血口子。
“嗯,這一招似乎有點門道了。”
魔岐鳴沒想到妹妹還有如此厲害的一麵,過於輕敵的他等反映過來的時候,顯然晚了那麼一點點。
“躲掉了?”魔心念瞧著她二哥左臂上破開的衣衫,居然隻是擦著一點衣衫,看來他還是躲得很完美嘛。
“劍明明是右手所執,而我換手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你如何知道我要攻擊你左邊?”
“慚愧,慚愧。你二哥雖然不精武藝,但感覺器官以及第六感還是很強的。”
“第六感?!”
魔心念一臉茫然,父親在傳授武功時候提醒過自己要注意判斷對手的第六感嗎?
“好吧,其實真正的蝶舞翩遷才剛開始呢。”
又是話音未落,魔心念左手的劍又閃電般的轉回右手,當然右手順勢又是一刺。
有蕭在手,右邊自然又是一檔。
來來回回,魔心念不斷轉換左右兩手,朝著每一個適合突刺的角度都狠狠向下刺去,但結果總是被魔岐鳴的右檔左躲給化解掉了。
“你!”
多次無功而返之後,兩頰漲得通紅,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挫敗感。
“我怎麼了?”魔岐鳴兩袖一甩,正如他說的,他並沒有怎麼樣呀,甚至連一招都沒有出。
可往往越是這樣,越讓對手感到一種壓製心髒的羞恥感。
“我說過,我不一定會贏,但我絕對不會輸。”
有力抽回利劍,轉身快步踏上了一棵高大的大樹。這次不再依靠手上的技巧,而是腿上的彈跳力。幾步有力的攀登,已是快到了樹梢。
看準了時間,沒錯,就是現在。
拚勁全力一蹬,整個人頭朝下,腿朝上俯衝下來。
雙手執劍,直插頭頂。
“停。”
“啊。”
魔心念慘叫一聲,整個人不但沒有刺中二哥的頭,反而是自己半空跌落,還險些崴了腳。
“你這是什麼聲音?刺得我頭像炸了一樣,劇痛。”拾起了滾落到腳邊的劍,顯然還是十分不服氣。
“這是我玉蕭發出的聲音,不好意思,我不懂音律,是刺耳了一點。”
略帶歉意的聳了聳肩,這是妹妹第一次見識自己的神器和武功,雖然已經是將危險程度降到了最低,但似乎還是給妹妹帶來了不小的驚嚇。
“你的攻擊就是靠這支蕭吹出的聲音?”
“算不上攻擊吧,我是防禦型的,剛才如果不是你那招一劍刺頭,我想我應該還不至於吹響它。”
確實,輸急眼的魔心念剛才那招如果得逞,現在腦漿迸裂,鮮血直流的就是她的二哥。
麵對自己的二哥,她良心上多少還是忐忑不安的。“好吧,你贏了。”
“我可不是為了贏你,我也隻是好奇你的武功現在到什麼水平了。看來,比我預想中的要厲害多了。”
“是嗎?”嗬嗬,你別安慰我了,今日輸給你這一場,我不知道要難過多少天才能消化殆盡呢。“那你說我這樣能取水女阿蘭之眼嗎?”
“阿蘭之眼。”
原本還一臉輕鬆的魔岐鳴這次是真的愁容滿麵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