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要做壞事,二人邊走還是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同時也不忘吊兒郎當道:“你看,哥哥們手頭最近有些緊,小娘子,可願幫幫忙啊。”
區區兩人,謝蘅還是能對付,她聽著聽著就笑了,“你想我怎麼幫?”
這兩人身高都不高,甚至有一人比謝蘅還要矮上一些,見謝蘅是這個反應,矮個子的人壞笑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喲,小娘子看起來,似乎不怕我們,真實稀奇。”
高一些的男人將目光放在了馬車上,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小娘子一弱女子,又是馬車,又是孩子,還孤身一人,想必是家中發生了意外,我張生不才,家中有些薄田,也不嫌棄你帶著孩子,不如,你跟了我怎麼樣?”
“跟你?”謝蘅掃了人一眼,“你家有娘子麼?”
男人笑,“這不趕巧麼,我家還就缺你做我娘子呢。”
“我有一車的嫁妝,你呢?拿什麼聘我?”謝蘅又問。
一聽到一車的嫁妝,男人眼睛瞬間就亮了,二人開始討價還價了起來,“你跟了我,我家裏所有東西,都是你的,怎麼樣?”
謝蘅佯裝害怕道:“我這孤兒寡母,怎麼知道你這人靠不靠的住。”
要真哄了這人嫁給他,那一車子的東西就都是他的了,這和天上掉餡餅可沒啥區別。張生忙樂嗬嗬道:“靠得住,靠得住,沒人比我張生更靠得住。”
“說了這般久,還不知道小娘子叫什麼。”
走了一路,謝蘅也是無聊的緊,如今有兩人送上門來,她剛好可以打發打發時間,順便逗逗趣兒,見人問自己名字,她勾了勾唇角,“女子閨名,哪能輕易告訴旁人。”
“我本是去青州城奔親,這邊新寡又帶著孩子,你說的好聽,還不是覬覦我這車的嫁妝。”
她故意看了一眼在一旁已經有些著急的另一人,隨即對人投去一笑,“我看,你油嘴滑舌的緊,還沒你身旁的這位小兄弟憨厚老實。”
“小兄弟,你成親了麼?”
本身自己長得不如張生高壯,還沒人能說會道,見張生三兩下久哄著對方說起了嫁娶的事,眼看著自己一點好處都要討不到了,李福可著急了起來。
但誰能想到,這小娘子竟然沒看上模樣更加好些的張生,反而對他另眼相待,李福那叫一個開心,“沒...沒呢。”
二人都是村裏的地痞,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哪會有正經人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他們,甭說老姑娘,就是村口那人老珠黃的寡婦,都看不上他們。
謝蘅這話,瞬間讓李福歡喜了起來。
“我還沒...沒媳婦兒,你......”
“我說福子,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張生一看謝蘅更中意李福,頓時也急了,“老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你二哥打了這麼些年光棍,又長你幾歲,你久甭和你二哥爭了。”
“小娘子,我實話和你說吧,我張生雖然嘴皮子利索些,可卻是個會疼人的,你要跟著我,我保管把你寵上天去,你這孩子,我也當自己的娃養,我家就在前麵不遠,要不,你和我過去看看?”
“我我也會疼人。”李福確實不大會說,隻著急道:“二哥,我這不也光棍了這麼些年,這小娘子明明看上的是我,你......”
謝蘅看熱鬧不嫌事大,她壓了壓自己眼中的笑意,“二位這是都心儀我?”
談話間,李福與張生其實已經有些拉扯了起來,謝蘅開了口,兩人的這才收斂了一些。
張生畢竟更能說會道,大家夥都不是傻子,他吸了口氣,看著謝蘅問:“你便直說,你看上了我二人哪一人。”
謝蘅歪了歪自己的腦袋,“我隻想找個能保護我娘倆的人,你二人若是誰有這個能力,我自然更看中有能力的那個。”
耐著性子說了這麼一通,結果沒個準信,張生冷笑了一聲,“怎麼,你這是想讓我們內鬥?”
“我怎會這般想?”謝蘅一臉驚訝,“你便是這麼看我的?”
“你......”
謝蘅的神情看起來十分難過又震驚,這讓張生原本篤定的想法,稍稍動搖了一下。
謝蘅隨即可憐的瞥了李福一眼,這一眼收的快,因為她很快偷偷給自己抹起了淚來。
“我年紀輕輕喪夫被趕出了門,一個人帶著孩子跋山涉水的想去青州城投奔兄弟,路上遇到你們,你們既想要我這一車的嫁妝,又想要我這人,還一點表示都沒有,我如何相信你們可靠。”
“你們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這樣,我這一車的東西,留下來又有何用。”
張生眼疾手快,連忙拉住謝蘅問:“欸,你這是做什麼?”
謝蘅冷了臉色,她攔在了車門前,“車上的東西,隻要我不想給,誰也動不了。”
“即便是我死了,你們也隻能守著一堆破銅爛鐵。”
“我一弱女子,怎會帶一車的真金白銀在身上,你們想的太天真了。”
她咬了咬牙,“既如此,大家便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占什麼好。”
張生雖沒看到車內有什麼,可謝蘅穿的不算差,模樣雖算不得有多絕色,但姿色已經比村裏的那些姑娘好太多。這麼一看,他也不能強行來硬的。
念及此,張生臉上很快便噙起了一抹假笑來,他上前了一步,“小娘子這是哪裏話。”
“我看不如......”
“咚”的一聲,後腦傳來劇痛,張生臉上的笑一僵,隨即頗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過去,“你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