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兄弟,十分抱歉,昨晚府內有婢女試圖引誘主子,對在下下了藥,未曾想那杯茶最後卻被華兄弟你喝了,等我知曉時,為時已晚,還好華公子最後沒事,若有事,裴某可就罪過了。”
“在下管教無法,實在慚愧,這裏有些心意,還請華公子笑納。”
這套說辭十分冠冕堂皇,也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趙瑾麵無表情的眨了眨眼,“原來如此。”
“尊夫人呢?我這邊也有些東西,是......”
裴辭讓看起來十分愧疚,他掃了一圈,沒看到謝蘅,又追問了句,結果趙瑾不待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她身體不舒服,我便沒帶她過來,讓她在馬車上等著,失禮之處,守城見諒。”
二人都知道,趙瑾口中的不舒服,是什麼意思。
裴辭讓臉上劃過一絲尷尬,“那這些東西,就麻煩華兄弟轉交給尊夫人了,請一定收下。”
“此次招待不周,若過些時候華兄弟回程,務必來這守城府坐坐,好讓我有機會盡盡地主之誼。”
“好。”
時辰已經不早,這些話都是些客套話罷了。有多少誠心,恐怕隻有彼此才知道。
裴辭讓送,趙瑾這次沒有拒絕,也沒和人客氣。
等從守城府離開,謝蘅依舊抱著福星在馬車裏,不同於之前的是,這一次的馬車上,已經被塞了許多的東西。
像是為了賠罪,守城府在二人離開時,還準備了許多點心與水果,道是讓二人在路上品用。
車後麵跟了人,趙瑾與謝蘅都知道。福星這會兒子醒了,謝蘅陪他在馬車內鬧了一會兒,眼看著出了三行城了,想著趙瑾昨夜沒有睡好又一番折騰,這會兒還在駕車,謝蘅有些不放心的推開了車門,看了過去。
“你怎麼樣?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初秋時節,清晨駕馬那不是一點的冷。趙瑾呼了口氣,“還好,不用休息。”
謝蘅看了眼某人的手,提議道:“要不我來駕一會兒,你回車上坐坐?”
“不用,我們得在午時前,到下一個城鎮。”
隻有這樣,才有時間安置福星,這是趙瑾的打算。
這還沒走多久,某人的身上就帶了幾分露氣。一眼見此,謝蘅心緊了一下。
她張了張口,見趙瑾實在堅持,一直認真的駕著馬車,她最後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謝蘅沒再多說什麼,她直接回了馬車內,一個人搗鼓了起來。
車內有動靜,趙瑾也沒有多注意。
身後的尾巴跟著他們走了少說有五裏地,才沒有再跟。
馬車又走了一會兒,這期間,趙瑾隱約聽到了謝蘅吸氣的聲音,他頭朝著車門靠了過去,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
這玩意兒不聽使喚,但要是不能快速的做出來,再晚一些,作用怕是不大了,所以謝蘅硬著頭皮繼續做了下去。
左右人就在車上,也出不了什麼事,估摸著是不小心碰到了哪裏,趙瑾便沒多往心裏去,隻叮囑了一句“小心些”,便繼續駕起了他的馬車。
然而,一刻鍾後,當謝蘅歡喜的掀開了車門,並強製叫停了馬車,隨即將一物賽到他手裏時,看著手中的東西,趙瑾卻是實打實的愣住了。
“愣著幹嘛啊你。”謝蘅笑,“快試試,我剛做的。”
“樣子可能不大好看,畢竟我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但應該管些用。”
“你看看你這手,都凍木了。”
謝蘅說著說著,就抓住了趙瑾的手,一臉果不其然的樣子道:“得,還真被我說中了。”
“這東西叫手套,你記得欸——”
擔心某人不會戴,謝蘅想親自給人套上去,結果剛拉著趙瑾的手到自己身前,她的手反而被抓了過去。
看著眼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再一看其指腹上新增的傷口,甚至有一兩處還在冒著血珠,可想先前紮的有多深。
趙瑾的雙眸,瞬間便沉了一沉。
謝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手收回,“那啥,不是啥大事,也就是小傷口,一會兒的功夫就呃......”
指腹突然被一抹溫暖包裹,謝蘅嚇了一跳,感受到指尖的柔軟,她身子頓時就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