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突然傳來聲音,謝蘅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她倏地坐起,胸前更是快速的起伏著。
汗水沿著臉頰滴下,些許流入了眼角,澀著謝蘅一些意識慢慢回籠。
床還是自己的床,人也是好好地,沒有任何衣衫不整,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想到自己剛才可能做了噩夢,謝蘅頓時臉上的表情就精彩了起來,放在兩側的手也慢慢的握成了拳頭。
可以。
幾百年不做夢,一做夢就夢到自己被人單方麵碾壓。她就說怎麼自己如何反應都沒人進來,也無法反抗成功,感情是在夢裏。
一想到自己剛才的夢,謝蘅打了個惡寒,怒而從床上掀被走了下去。
沒聽到回應,蕭鉞在外麵又敲了一下,“公子?”
謝蘅回過神來,一邊穿衣一邊說道:“等著。”
已經起晚了,未免師傅等徒弟,謝蘅不敢再磨蹭,然而風風火火收拾好,這日她還是遲到了。
最後,因著遲到,謝蘅成功的獲得了一份“遲到大禮包”,並且第二天訓練的時間還提前了一刻鍾。
有錯得罰,這沒啥問題,謝蘅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蕭九的安排,她也沒把自己做噩夢的事多想。可是,當第二晚她再一次在夢中遇到趙瑾的時候,謝蘅突然就笑了。
她不計後果的和人打了一架,打的過程如何狼狽如何不要命姑且不說,等到自己再次驚醒,謝蘅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卻是慢慢縷出了一些思路。
一想起胡隨雨柔弱無依的樣子,謝蘅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可以的,小妹妹。
你倒是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勝負欲。
謝蘅這人,其實不大會主動找人麻煩,但一旦麻煩惹過她,她卻不會那般善罷甘休。小時候,就因著這個性子,她沒少挨揍,但謝蘅對自己做的事,從不後悔。
既然決定了要做什麼,謝蘅便將屋外守夜的蕭鉞喊了進來。
“去探探胡府,我要知道胡府二小姐住哪裏,院子裏有哪些防衛,她從小經曆的事,可以的話,一無巨細的告訴我,我知道你辦得到。”
有些意外謝蘅會找自己做這些事,甚至放心讓自己去做,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蕭鉞按下了心底的訝異,應了聲“是”。
人一走,屋子裏就又隻剩謝蘅一人,天還早,謝蘅眼下卻是沒了什麼睡意,反倒是讓她慢慢想起了另外一茬。
嘶——
...奇了怪了。
她被夢困住,怎麼一次兩次,都是那廝?
憶起自己在夢中被人單方麵碾壓,謝蘅磨了磨自己的後牙槽,隻恨不得回夢裏一遭,把某人再揍一頓。
她是那麼容易被壓被打的麼?
什麼破夢......
突然有了思路,趙瑾有些意外,黑夜中,謝蘅的雙眸十分明亮,他眨了眨眼,回神問道:“你可知胡二小姐的院子在何處。”
“知道。”
“可否......”
“不可。”謝蘅都沒等趙瑾把話說完,就朝後退了一步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趙瑾疑惑的看了眼身前之人,“為何?”
謝蘅歪了歪自己的腦袋,“胡二小姐滿院的毒物,你要怎麼去。”
“去送死?”
原來是這個緣故。
疑惑褪去,趙瑾的表情有了幾分動容,“你想做什麼。”
謝蘅倏爾一笑,“我找胡二小姐,你找鬼醫,二人有些關聯,可要合作一次?”
要給蕭鉞報仇,總不至於把其帶著讓對方幫自己,蕭滿的功夫不如蕭鉞,蕭鉞不行,就更不用考慮他了,蕭九是小姨的人,動他就意味著小姨立馬會知道。
思來想去,謝蘅能用的人幾乎沒有。
眼下能不能獲得其認同帥氣都是次要,更多的,是謝蘅想要給胡隨雨一個教訓。不然小小年紀尚且如此,大了還得了?
趙瑾思忖了片刻,最終緩緩點了點頭,“可。”
“等等。”突然想起了一茬,謝蘅話音一轉,十分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你如何保證,找到鬼醫後,鬼醫會幫你?”
可別到時人找到了但壓根不買賬,解決不了鬼醫,那如何解決胡隨雨?
趙瑾微微頷首,“我自有辦法。”
事實上,二人第一次見麵發生誤會那次,掉的東西,就剛好是能讓鬼醫幫忙之物。所以,趙瑾才會那般著急,恰好那瘋子又緊追不舍,因此他才會二話不說動了手。
不過,這些話,趙瑾卻是沒必要和“某人的小妹”解釋。
為保萬無一失,謝蘅問:“你是讓鬼醫和你一道走?”
“嗯。”
“連夜還是?”
“若是找到了人,自是連夜最好。”
趙瑾頓了頓,緊接著問:“你有什麼打算?”
一開始,謝蘅其實隻打算給某人支個招,這廝武力那是相當不錯,合作的話,由他引開鬼醫的注意,她去嚇嚇小姑娘,這便夠了。
但眼下,對方有能讓鬼醫離開的把握,這就有意思了。
她秀眸微微動了動,“你今晚先回去,後天的這個時候,我二人再在此處碰麵。”
趙瑾不解,“為何要過兩日?”
謝蘅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有方法能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闖入鬼醫的屋子?”
別人還沒見到,先中毒就死了。
至於為何要兩日後,這不單單是因為謝蘅撒的藥粉得慢慢起效,更多的是她上次幫張嬸獲得的營養液,剛好得兩天後才到賬,保險起見,兩天後自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