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時失蹤,隻可能是兩個情況。
昌平候府並不知道李青時在她這裏,甚至,李青時逃婚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了,整個侯府都會淪為姑蘇的笑柄,所以,昌平侯府在知道李青時不在後,決計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
由於要幫人,謝蘅昨日就派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去盯著昌平侯府的動靜,一夜過去,昌平候府也隻派了部分家丁出門尋找,根本就沒找到她的別院。
那也就隻剩下唯一一種可能,也是最大的一種可能——張則名。
事實上,到動手為止,謝蘅手上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李青時是張則名讓人帶走的。她也給了張則名機會,讓其解釋。結果這廝竟然直接承認,那就不要怪她動手了。
作為姑蘇慣會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紈絝,大夥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大街上看到張則名被收拾的一天。
雖然麵上礙於人的勢力不敢表現出什麼,可心裏卻都各自偷著樂呢。
張則名委實怕了謝蘅的狠勁,想要開口求饒,人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還是他的手下見自家主子被打的太慘,連忙撲了上來,“公子手下留情!!”
“我家公子沒動!沒動那位姑娘!!!請您放我家公子一馬!不能再打了!!!!”
自己的腳突然被人扒拉住,謝蘅彎腰攥著人身前衣襟的手聞言停了下來,她冷冷的看了一眼,“你說什麼?”
被謝蘅這麼盯著,看起來像是狗腿子一樣的下人瑟縮了一下,聲音莫名弱了一些,“我家公子沒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的失蹤與我家公子沒有關係”
謝蘅虛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她直接單手拉著張則名就來到了說話的家奴麵前,並跟著蹲了下來,從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說話的家奴名叫張順,近距離的被人看著,對方還拿著鋒利的匕首在手上隨意的挽了個花,他頓時也怕了。
謝蘅拿著匕首,卻是沒有看向對方,“你剛才明明說的,是沒動。”
匕首的刀刃上,她的一雙桃花眼此時眼中全然沒有一絲溫度,“我再問一遍。”
“擄,還是沒擄。”
“說錯一個字,我就在你家主子臉上劃上一刀。”
“想清楚了。”
張則名已經有些不省人事,張順咽了咽口水,額前冷汗嘩啦啦的冒了出來,他看了看張則名,又看了看謝蘅,“擄擄了”
謝蘅握著匕首的手倏地一緊,眼神也是一凜,“人在哪兒。”
張順忙道:“跑跑了,她跑了!我家公子沒動她,她沒事!!!”
“真的!公子我沒騙你,那姑娘當真沒事!!!”
即便知道張則名沒有動李青時,可一想到人確實是他讓人帶走的,謝蘅的臉色依舊冷得嚇人。
然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適才已經當街把人往死裏揍了,這會兒再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死手,卻有悖法理。
此時此刻,謝蘅的拳頭握著嘎吱嘎吱響著,她強忍著怒意,問:“在何處跑的。”
“城城外”
謝蘅掃了他一眼,“為何是城外!”
“公公子說,帶到郊外的莊子,你就找不到了,結果那姑娘中途跳跳了馬車。”
聽到這裏,謝蘅對這番說辭信了大概,她倏地扣住了張則名的手,眼也不眨就給人把雙手的骨頭給接了回去,手上傳來鈍痛,張則名痛呼出聲,謝蘅把人一甩站了起來,“蕭鉞!”
蕭鉞聞聲走了出來,“公子。”
謝蘅踢了張則名一腳,“帶著張公子,去找巡撫大人。”
她吸了口氣,繼續道:“就問,這強搶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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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可是巡撫大人的意思。”
“若是,我父不介意向天家稟明這個消息。”
蕭鉞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謝蘅的身份,除了是護國公的外孫之外,她更確切的,其實是當朝禦使大夫之嫡子。
隻不過,和護國公比起來,禦史大夫的知名度更少,因此,人們記住更多的,也就是第一個了。
而但凡在朝為官的官員,就沒有不忌憚禦史彈劾的。
這具身子的父親如何,究竟與蕭輕禾的死有沒有關係,謝蘅暫時不知,但父子二人的關係就憑這麼久了都沒點信件來往,想來也很一般。是以,謝蘅用著謝文的名頭,那是絲毫都不帶顧忌的。
張順沒想到這件事會鬧到巡撫那裏去,一聽到要帶公子過去,他瞬間就想阻止,“公公公”
謝蘅頭也不回的吩咐道:“打暈他,一並帶過去。”
“是!”
解決了張則名,謝蘅騎上了一旁自己帶來的駿馬。她狠狠的拉了一把韁繩,將馬掉了個頭。
人群中,大夥已經知道謝蘅是在找人,所以,一見謝蘅要走,便連忙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
姑蘇城郊有兩處,比較荒涼的是上次與胡府一行人去的那邊,剩下的一處,人跡多了不說,城中貴人的私宅在這邊也多。
因而,駕上馬後,謝蘅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人直接就朝那邊走了去,隻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十分瀟灑的背影。
李青時的運氣其實還不錯。
由於自小要防備著後院裏的那女人,她的警覺性要比一般人強上一些。因此昨夜雖說吸了迷藥,但攝入量並不大。
後來找準機會跳馬車,結果太過用力扭傷了腳腕還被那群惡奴給發現了。
其實張順之前也說了謊。
他們發現李青時人跑了,很快就下馬車朝小路去追,然而因著深夜的緣故,哪曾想追著追著人就滾下了山,山下漆黑一片,看起來似是深不見底,周圍怪石嶙峋。張順作為狗頭軍師,也有些怕鬧出人命,所以迅速的讓人下山去找。但最終的結果,卻並未再看到李青時的身影。
張則名在莊子裏等了半夜,沒等到美人,反而等來了人可能死了的消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按理說城門宵禁後就應關閉,但張則名仗著自己父親是巡撫,硬是叫開了城門,他也不回府,反而去了煙雨樓,叫了幾個姑娘折騰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