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胡隨雨何時這般狼狽過,她心下對謝蘅自是恨極,可也清楚,這會兒不能再挑戰對方的逆鱗,此間稍稍一緩,便眼圈一紅,“隨雨隨雨知錯了蘅哥哥,求你放”
謝蘅似認可般的點了點頭,而就在胡隨雨以為謝蘅會收手時,卻是聽其感慨道:“裝的真像,嘖——”
“我沒咕嚕嚕”這話一說完,謝蘅就又放了手,使得胡隨雨的話隻來得及說了個開頭。
又是一會兒,謝蘅再一次把人拉了起來。
胡隨雨此間不待謝蘅再問,便忙道:“我真的咳咳真的知道錯了蘅哥哥”
謝蘅緩緩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是麼?”
胡隨雨一看謝蘅的表情,瞳孔就縮了縮,“不”
“要”字還沒說,謝蘅就如她想的那般放了手。
如此反複三下,等到謝蘅第四下把人拉上時,胡隨雨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我沒有我不是求求你放我放我”
謝蘅把人往自己身前拉了拉,卻是沒把人帶上岸,而是在水中淺水區冷聲道:“昨晚,我在比你這更凉的水池裏,待了將近半個時辰。”
“而你現在,不過是待了三息的功夫。”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看你年紀小,又是個姑娘,還是個殘廢,便都會讓著你,比如我。”
“這世上,也不是誰年紀小,誰犯錯,就都可以獲得原諒,都可以肆無忌憚,比如你。”
謝蘅說著說著扣住了胡隨雨的下巴,迫使人看向自己的眼睛,“任何人,無論年紀大小,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弱你可憐,但不意味著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或許你阿姐事事將就你,順著你,便沒告訴過你這個道理,現在,我來告訴你。”
“出了胡府,沒了胡府,你胡隨雨什麼都不是。”
“我若不是看在胡安陽和你長姐的份上,你現在,絕不是隻喝幾口溪水這麼簡單。”
這麼折騰,胡隨雨的頭發已經散了下來,她的臉上也全是水漬,四目相對,看著謝蘅瞳孔中自己的模樣,胡隨雨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這話說完,謝蘅就厭惡的甩開了自己的手,她站了起來,睥睨著下方之人。
“你所依仗的,一是胡府,二就是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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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有幸從鬼醫那兒學到的醫術。”
看謝蘅這表情,再聽這語氣,胡隨雨沒來由的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你你想做什麼”
“醫者從醫,是為救人,不是害人,你這能力,若用不到正道,便是歪門邪道。”
胡隨雨愣了,“你要殺我?”
“我不殺你。”謝蘅搖了搖頭,“你我都是普通人,無權決定他人生死。”
胡隨雨緊張道:“那你想做什麼。”
“醫術已經刻進你的腦子,我消除不了。”謝蘅一頓,目光卻是慢慢的看向胡隨雨的手腕,“那就隻能廢了這雙做惡的手了。”
胡隨雨一聽,愣了一下,“我已是廢人,你難道要我今後手腳都不能動?”
“未免你繼續為非作歹,作惡多端,這手,留不得。”
胡隨雨滿臉不可置信,“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是安陽的姐姐,阿姐唯一的妹妹,你怎麼可以”
“正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姐妹,我才更要如此。”謝蘅聞言冷笑了一聲,“若不然,留你繼續尋著自己喜怒哀樂害人,怎麼,還想讓整個胡府為你收拾爛攤子?”
“你的姐姐弟弟,難道一輩子都得為你負責?”
胡隨雨臉頰兩側無聲的流下了淚水,“你不可以”
“我真的知道錯了,之前從未有人告訴我這些,我今後再也不敢了”
麵對胡隨雨,謝蘅不為所動,她開始說起了一個故事,“傳說鱷魚在吃人前,會流下一滴虛偽的眼淚,這不是因為它在傷心自己即將害人,而是它在提前潤滑自己的眼睛,使體內的鹽保持在一個穩定的高度。”
“世人後多拿鱷魚的眼淚來形容虛情假意,惺惺作態,道貌岸然,虛偽至極之人。”
謝蘅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替胡隨雨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用極盡溫柔的語氣道:“一看到你的眼淚,我就想到了它。”
胡隨雨呆呆的讓謝蘅給自己擦著,可聽到謝蘅這麼說,她臉色也慢慢有些變了,她急道:“我已認錯,你還要我如何是好!”
謝蘅的手不知不覺重了一份,她捏著人的臉蛋,“你道歉,我就必須接受?”
“我若是不接受,又如何?”
“誰人規定,但凡他人道歉,自己一定要接受的?嗯?”
胡隨雨目光一沉,“你就不怕,安陽和我阿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