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剛鬆下來的那口氣又提起來,男人的大拇指在他下唇摩擦片刻,收回手來,道:“你喜歡我最好,不喜歡也罷,你哪裏也去不了。”
他眯起眼睛,沉聲道:“在這裏,我有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陪你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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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不歡而散,不過方棋並不太在意。談崩了覺談崩了,反正話已經說開目的也達到了,而且看樣子鴻元最有一句話是真的聽進去了。從上午到下午這段時間以來,雖然時不時的過來轉一圈,但行為舉止克製守禮,老老實實的沒再動手動腳。
這半年多來的感情總算還有點威懾力。
方棋鋪了張床單,躺在樹底下出神,雙手在胸前交握,手裏攥著好幾本書。
小鴨嘴兒撅著屁股趴在床單上,采了一大堆花瓣邊吃邊玩,一片一片的吃,三五片卷起來吃,看方棋躺著發呆,熱情的往花瓣裏塞了幾條蟲子,卷起來往方棋嘴裏塞,虧他反應快,入了嘴就覺得不對勁,趕緊呸呸呸吐出來,好歹沒吃一嘴蟲子。
這花瓣卷蟲是它這兩天發現的最好吃的一種吃法,看方棋不領情,有些落寞的撿起來自己吃了。
方棋把它撥拉得遠遠的,有些惆悵的望天。
鴻元這事兒雖然解決了,但是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
這幾日鴻元行為反常,占據了他幾乎所有的思維,這事兒雖然一直藏在心裏,但往往剛冒了個頭,就被鴻元打散了。直到現在和鴻元的事告一段落,才有功夫細細琢磨這件事。
他原以為讓鴻元在千屍穀繼承修為,脫離苦海以後,他的任務就算結束了。畢竟總不能在經曆過天劫以後才是所謂的結束吧?!要知道鴻元煉化修為,在真正的意義上徹底成神,需要三千年!三千年什麼概念?!他能再活五十年都算是長壽了,不會真的讓他等三千年這麼喪病吧?!
但這兩天除了鴻元反常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異常的事情發生。
三千年三千年,方棋心神有些恍惚,他會老死在這裏的吧……
山不轉水轉,總不能真的這麼被動,把所有希望寄托於那個可能有可能沒有,到現在都沒有再露過麵的人送他回去吧?
忐忑了上半個下午,到了下半個下午的時候,他就跑到了藏寶室,翻出來幾本一大堆功法和書籍,想看看有什麼魔獸能延年益壽……死得慢一點。順便試著修煉,做兩手準備,如果真的回不去,留在這裏自生自滅,也不至於活得太淒慘可憐……
但是根本就看不懂……文盲的苦逼。
說到修煉……
方棋腦門叮一聲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唰的從地上坐起來,開始坐不住了。
鴻元繼承了修為元丹,肯定是要修煉的!將近半個多時辰沒看到他,難不成是在修煉?!不知道他現在知不知道不能一股腦的囫圇吞棗似的把元丹修為占為己有,要先煉化除雜質才沒有後遺症!
方棋愁眉苦臉的站起來,書裏的鴻元那是真正的曆盡千帆才成神的。自己帶的這個鴻元成神路可比書裏的容易簡單了不是一點半點,不會因為缺了幾乎一大半的經曆——試煉大會以及魔獸誘餌這兩段大劇情,他會不會因此糊裏糊塗的先把修為收了?
越想越是心焦,方棋爬了起來,心想無論如何也得提醒他一聲,免得真的出了大亂子。腳步匆匆的往臥房趕去,推開門往裏一看,裏麵空無一人,看到映現在眼前的大床,方棋條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想到昨晚在這張床的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更愁了,桃源居就一間臥房,他今後的這個覺可怎麼睡哦,跟鴻元這匹狼睡在一起?
他這跟送上門讓人占便宜有什麼區別……
“站這裏做什麼?進來。”
方棋呆了呆,回頭看去,鴻元就站在門外,手裏抱著一大堆衣服,其中一身很眼熟,正是他昨天替換下來的髒衣服……
他不記得自己洗過衣服,鴻元洗的?!!!
他的內褲不會也是他洗的吧?!
方棋囧了一臉,唰的搶過鴻元懷裏的幹衣服,幹咳一聲,道:“那啥,我來收,還有,以後我自己洗就行了。”
說完不等他回答,快步走回床邊,在裏麵扒拉自己的衣服。
扒了兩下,方棋動作頓住。以前收衣服都是他的大,鴻元的小,現在他的衣服還是那麼大,鴻元的卻比他的大出了足足好幾圈……
方棋疑惑道:“你從哪裏弄來的你這個型號的衣服?”
鴻元麵不改色道:“我父親的舊衣。”
是嗎?衣服還能穿?
不過種的菜剩的米都還能吃,衣服能穿也不奇怪。
方棋哦了一聲,繼續在衣服裏麵翻來找去,奇怪,外衫裏衣都有,甚至連襪子腰帶都洗得幹幹淨淨,唯獨沒有褻褲。
沒道理啊,今天早上起來床頭放著一身幹淨的新衣,從裏到外都跟昨天穿的不一樣。
方棋翻了翻,突然冒出一個不詳的猜想……既然昨天的衣服都洗了,不可能偏偏漏掉褻褲,為什麼沒有?!方棋咻的扭頭看向靠在門框的抱臂而站的人。鴻元不會把他褻褲藏起來了吧?
不然還有什麼可能?
這個變態!
方棋站起來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一伸手道:“我內衣呢?”
男人眼睛閃了閃,道:“什麼?”
方棋道:“還裝傻?你不是洗衣服了嗎,我內衣洗哪兒去了?別跟我說你沒洗,那邊連襪子都有。”
鴻元抿了抿唇,道:“你真想知道?”
方棋痛心疾首道:“鴻元啊!咱是要成神的人,可不能這麼猥瑣啊!給我!”
鴻元道:“還給你我穿什麼?”
方棋愣了愣,懵了一會才道:“什麼你穿什麼……你穿……”
男人但笑不語。
方棋震驚道:“你穿?!”
鴻元道:“你太小了,很緊。”
方棋:“………………”
怎麼會有人比他想象中的更變態!
方棋打了個寒顫,突然從很緊想到了很鬆,他今天的褻褲就很是寬鬆……心裏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再想起來剛才的那堆衣服裏麵,不光是沒有他的褻褲,好像鴻元的也沒有……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方棋臉色微變,渾身難受起來,低頭解開自己的衣服,探手往裏一摸,褻褲鬆鬆垮垮的,但是因為腰上那圈很緊,才沒察覺出來什麼不妥。
為什麼隻有腰緊?
方棋將褻褲邊緣拉出來看,乍一看沒事,但翻出來內邊再看,好家夥,縫了十多針!
他們換了貼身的衣服穿……
這內褲根本就沒洗!想到最隱秘的地方來了個間接性的接觸……方棋簡直要崩潰了,男人倒是笑意融融,看著他翻出來的自己內褲的邊角,伸手摸了摸,道:“縫得不錯。”
方棋:“……”
男人俯身在他耳邊,補刀道:“僅僅是想著你正穿著我的貼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