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想,到那時候的鴻元眾星捧月,是不是也會偶爾想到他。
想想心裏就悶悶漲漲的不舒服。
隨便吃了點東西,方棋很快撂了筷子,鼻子發酸,早早的在擔憂恐懼分離。他憂心忡忡的爬上床,努力去想別的,覺得自己再想下去快要抑鬱了。
鴻元跟著他上床,蹙眉道:“你怎麼了?”
方棋回過神來,眼巴巴的朝鴻元道:“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啊?”
鴻元默然幾秒,道:“不會。”
方棋愣了愣,心裏重重的沉下來,又陡然變得輕鬆。他最怕的不是分離,而是孩子不能獨立,離不開家長,而他又無法一直陪在他身邊,束手無策無能為力的感覺最是糟糕,他寧願他不會想起來他。
不過聽他這麼講還是很生氣,方棋罵道:“小白眼狼!白疼你了!”
鴻元道:“不會有那一天。”
方棋:“…………”
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放心,方棋甜蜜又痛苦的躺在床上,唉聲歎氣長籲短歎,小崽子你說不會就不會啊,真是個傻白甜。
方棋忽然有了心事,心裏盤算著,他現在覺得成不成神反而是次要的,重中之重是要讓鴻元接觸更廣闊更美好的世界,遇到更多人,遇到更多朋友,而不是一門心思都在他身上。
不然小孩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怎麼都不可能放心。
方棋想了小半夜,才揣著不安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床外側躺著高大堅朗的男人,長臂一伸,將滾到床的最裏麵,貼著冰涼的牆睡的人撈了回來,扣在懷裏,仔仔細細的掖好被角。
他的身量極高,甚至比床還高出許多,稍顯委屈的微微曲起身體。
男人半支起身體,靠近他的臉,細細端量。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他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銜住身下人的嘴唇吸吮,幹裂的嘴唇被舔的濕乎乎的,男人啟開他的嘴唇,舌頭在他口腔裏攪動,順著他的牙齒一點一點的舔舐、描繪,從左邊到右邊,掃過他的牙床,似乎要數清他又多少顆牙齒。
將青年的津液卷進嘴裏,真很美味。
手指順著裏衣探進去,寬厚的粗糙的手掌在他後腰摩挲,愛不釋手的在臀瓣輕輕的揉動,順著大腿移向前麵,覆在蟄伏軟趴的部位,掌心稍微按壓了一下,就已經微微硬了起來,鼓鼓的頂著他的手。
真敏感。
低低的輕笑一聲,男人含住他的耳垂,細細的咬磨。
方棋弓起腰背,不太舒服的伸手準確的扣在男人臉上,在他臉上胡亂摸了摸,像是嫌礙事,粗魯的撥拉到一邊。
鴻元:“……”
遲鈍的發現觸感不對,身上仿佛壓著一座重重的山,雙腿也被什麼牢牢的絞著,動彈不得。
方棋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映在眼前的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高大軀體,手腳並用的把他抱在懷裏,勒得他喘氣都難受。
男人?
男人!
方棋愣了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握緊拳頭隨時能掄出去,先打一拳然後下床找武器。鴻元呢?他沒事吧?
直到睜開眼睛,定睛一看,梗在心口的這口氣才鬆了下來,媽啊嚇死了,還以為進賊了呢。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鬼壓床?
小孩揉了揉眼睛,一臉的困意和無辜,道:“怎麼了?”
“沒事,”方棋舒了口氣,道:“吵醒你啦?沒事沒事,繼續睡吧。”
半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方棋哭喪著臉趴在床上,全身上下車軲轆碾過似的腰酸背疼,顫著手腳坐起來,哎呦哎呦的亂叫。
小孩倒是一臉的神清氣爽,看他滿臉的不舒服,心想真是摸不得碰不得的嬌貴。
鴻元道:“睡還是起?”
“起,”然後撲棱著倆胳膊仰躺在床上,不動了。
鴻元:“……”
鴻元給他穿好了鞋,方棋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把被子踹到一邊,趴在床上道:“我腰疼,你過來幫我按按。”
鴻元乖巧的說了聲好,蹬鞋爬上床,雙手交疊,按在他背上。
方棋顧忌著小孩子力氣不大,特意叮囑道:“重點,多使點勁。”
鴻元應了一聲,對著他的後背,昨天不過是抱著睡了一晚,今天就哼哼唧唧的不舒服,以他現在的狀態,稍微用點力道就能把他的腰給按折了,自然不敢是像他囑咐的那樣真的用力。
小心翼翼的近於撫摸,並起四根手指,在他後背上輕而柔的按壓。
從尾椎骨一直按到後頸的頸椎,力道有點重,不過尚在接受範圍之內,方棋眯著眼睛,舒服的直想歎氣。
按好了後背,方棋舒服的不得了的從床上爬起來去洗臉,往臉上撲了幾下水,突然發現水裏的倒影有什麼東西,濕著手扒開衣領一看,好家夥。從不太清楚的倒影裏,都能看出來脖子和鎖骨,一大片都是密密麻麻的嫣紅刺目的淤痕。
方棋蹬蹬蹬湊到鏡子邊一看,細看更是觸目驚心,他氣得夠嗆,以前不是沒親過,但像今天這麼厲害的還是頭一回,這是啃了多久才啃出來的啊?!
方棋大步走向床邊,扒著脖子給小孩看,“我脖子怎麼了,你是不是又啃我了?”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戲很多啊你!
小孩羞澀的笑笑,“你喜歡嗎。”
方棋大怒道:“喜歡你個仙人板板啊!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你才多大啊就這樣,長大了還了得啊?!我跟你說你再這樣我跟你沒完!”
鴻元低頭看他,忽地露齒一笑,道:“你別生氣。”
方棋冷笑一聲,心道不能他一服軟就輕易原諒,必須給點教訓!不然不長記性!
“我讓你親回來。”鴻元補上後半句。
然後主動扒開了衣服,往前臉前湊了湊。
方棋:“………………”
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