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領著宋青葵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我昨天隻是過來粗略打掃了一下,你們今天可以好好收拾收拾。如果想要買麵包和其他食材,每天早上往北走個十幾分鍾就會看到一個小小的集市,如果你想去放鬆一下,也可以隨時出去喝兩口酒,我們這裏其他沒有,就是酒多,人人都要喝伏特加。”

小木屋兩層,二樓是兩間臥室,還有一個長廊形狀的陽台,站在陽台上能眺望到遠處的雪景。

宋青葵趴在欄杆上看著遠山白茫,輕輕笑了一下,“很好,就這樣挺好的。”

安德魯把人帶到了自然就不會久呆了,再叮囑了兩句便離開了。

宋青葵從樓上走下來,看到顧西冽坐在窗前正撥弄著那束幹花。

“Lot……”她叫了一聲。

顧西冽已經對這個名字習慣了,下意識的回頭,“怎麼了?”

宋青葵眼眸微彎,像月牙一般,笑容甜美,“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顧西冽看著她臉上的笑,那信任的溫柔流淌,讓他心裏卻莫名不舒服起來。

他搖頭,強調一般的回了句,“葵小姐,我說過的,三個月後我就會離開的。”

“這有什麼關係,至少這三個月我們是‘情侶’啊。”宋青葵的語調輕鬆又俏皮,“雖然是假的。”

顧西冽偏過頭,率先躲開她的眼神,他忽然有些不敢看她,隻能做出這種近乎狼狽的逃避動作。

宋青葵不疑有他,嘴裏哼著歌便開始收拾房間。

家裏就倆人,其中一個還是個傷重病患,宋青葵隻能自食其力了,所幸房屋並沒有太髒,隻需要輕輕掃兩下就行。

“Lot,你在家裏好好呆著啊,我得去集市一趟買點東西。”

顧西冽反射性的抬腳就想跟上去,走了兩步才覺自己的行為太奇怪了,太不受控製了,於是兀自生著悶氣坐回了椅子上。

宋青葵打著一把黑傘,踩在了雪地上,腳印不一會兒又被新的雪給覆蓋了。

她準備去集市買點床單被套還有一些肥皂什麼的,她腦子裏一直在計算著自己還有多少錢,這裏的物價是多少,又盤算著之後的經濟來源該怎麼辦?

她不能動用自己的聯名卡,那就隻能靠自己自力更生了。

當了金絲雀數年,冷不丁忽然要自己掙一點辛苦錢,忽然有些不習慣,但也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她路過了一棟小房子,這房子主人應該算得上是她以後的鄰居了,她便抬頭關注了一下。

一個裹著厚厚羽絨服的人正在院子裏掃雪,身形高大看起來是個男人,但是臉上戴著口罩,周身裹得嚴實,讓人根本看不清樣貌。

宋青葵路過的時候,那個男人也抬起來看了一眼,宋青葵看清楚了那雙眼睛,湛藍色的,像晴空一般,清澈的與這渾濁的陰天格格不入。

宋青葵禮貌的點點頭,打了一聲招呼,“你好。”

那人卻快速的轉過頭,逃也似的鑽進了屋子,他這幾步雖然跑得快,但是宋青葵卻也看清楚了。

這個男人是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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