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打開又關上,宋青葵從裏麵走了出來,然後下樓到廚房去煲龍骨湯。

吳媽看到了她,想要幫忙,“青葵,我來吧,你想喝什麼我來做。”

宋青葵搖頭拒絕,“吳媽,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窗外有了些陽光,雖不像盛夏那般燦爛,但總歸是明亮的。灶頭上的紫砂煲裏已經翻滾著汩汩的小泡,隱隱香味飄了出來。

段清和的電話也恰好打了過來,問話也是言簡意賅,“多久過來?”

宋青葵抿抿唇,“馬上。”

大抵人的心都是貪得,如果一個人以往對你掏心掏肺的好,轉頭忽然都將這些好拋諸腦後,如何都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提著龍骨湯,她從宅子外打了個車去西城。

家裏司機她也不敢用,怕是前一腳出發,後一腳顧西冽就會知道了。

從這裏到西城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期間顧西冽發來了幾條微信。

他是前不久才學會用微信的,這一陣子剛好迷上了表情包,時不時要給宋青葵發上幾個傻屌表情包,搞得宋青葵總覺得他是被盜號了。

手裏還抱著龍骨湯,微信裏卻是顧西冽的消息,這讓宋青葵異常的有些煎熬。

一路煎熬著煎熬著,便到了段清和住得地方。

段清和是個愛享受的人,這裏的房子便是仿蘇州園林建的,曲徑通幽,禪房花木,又有亭台樓閣,總歸是極盡奢華的。

他正在廊簷下喂鳥,那隻金剛鸚鵡看著凶狠,但是在他麵前卻格外乖巧。

傭人帶著宋青葵來到段清和的麵前,段清和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轉頭繼續喂著金剛鸚鵡,“你好久沒來喂它了吧,這是前些年我們一起去買的,還記得嗎?”

宋青葵一愣,這才想起麵前的這隻金剛鸚鵡確實是她大學在讀的時候,同段清和一起去花鳥市場買的。

金剛鸚鵡在落地的鳥架上不停扇著翅膀,撲棱撲楞作響,不太安分的模樣。

段清和笑了,“你看,它還認得你。”

金剛鸚鵡也開始說話,以一種奇特的音調反複說道:“回來,回來,回來……”

段清和摸了摸鸚鵡的羽毛,狀似不經意道:“好了,沒有誰要走,快吃吧,你都瘦了。”

鸚鵡老實了,自顧自的低著頭梳理自己靚麗的羽毛。

段清和滾動著自己的輪椅,示意宋青葵跟自己進屋去,“段家現在不太平,多的是人想要我一直坐在輪椅上,所以我就坐給他們看。”

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倒也解釋了為什麼都在自家的園子裏了,還要裝作殘疾人的模樣坐在輪椅上。

宋青葵不置可否,她一貫不太關注別人家的事情,尤其是豪門財閥之間的事情,好奇心害死貓。

她並不想當那隻貓。

段清和將一張照片遞到宋青葵的手裏。

“這是什麼?”宋青葵擰眉,有些疑惑。

段清和下巴微抬,“看看吧。”

照片裏是一個芭蕾舞者,正在聚光燈下做著優美的動作。宋青葵知道這個動作時芭蕾舞劇《胡桃夾子》的經典動作。

段清和給自己倒了杯水,緩緩道:“這是司徒葵,紐約當紅的首席,也是顧西冽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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