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眼眸很亮,像貓兒,那樣的清亮下,仿佛所有的謊言都無所遁形。

“實話跟你說吧,這些日子不過是我和顧西冽你來我往的一點夫妻情趣,而你隻是我們之間的調味劑而已,但是我現在煩了,並不想讓你來攪和我的心情了。”

宋青葵坐在那兒,身旁的櫃子上插著一支向日葵,映著她的麵容格外美,一種淩厲的,殺人不見血的美。

她伸出手,左手無名指上一顆鑲著藍鑽的戒指,“看,在你費盡心機在顧家討好汪詩曼和顧雪芽的時候,顧西冽在山頂單膝下跪求我和好順帶放了場煙花,求了個婚。”

當真是殺人不見血。

林詩童像是被鎮住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神既奇特又茫然。

半晌後,才是喃喃問道:“你究竟是不是女人?你對我的到來是如此的無動於衷嗎?你都不會嫉妒的嗎?或者說你就這麼相信顧西冽嗎?”

當事人顧西冽站在門口,耳朵豎得老高,活像一隻忽然被嚇醒的歪著脖子的哈士奇。

宋青葵忍著胃痛,麵色不改,“能傷害我的隻有我自己,旁人的任何舉動和言語從來傷不了我分毫,你若說這是無動於衷的話,那我就是無動於衷。你不是知道嗎?顧西冽隻是我的過去式,在他離開後,我身邊有段清和,我們誰也不欠誰!”

“你……”林詩童的眼神不受控製的看向不遠處的顧西冽,他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麵色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樣,但肯定不會是愉悅的。

“我數三二一,如果你說出來是誰,興許你父親還能從裏麵出來,如果你再不說,那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宋青葵看著林詩童,開始慢條斯理的數數。

“三……”

“二……”

“一……”

最後一聲剛落下,林詩童閉上眼妥協般的開了口,“陳蘇木,是陳蘇木。”

她說完後,整個支撐著自己的精氣神仿佛都被抽空,挺直的脊背也驟然彎了下去。

宋青葵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準備離開,林詩童一把抓住她,“我爸爸……”

宋青葵眼眸微垂,看著她抓住她衣擺的手,輕聲道:“好好養胎吧,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並不感興趣,你要知道一件事,如果你再挺著肚子上門給我添堵的話,你爸爸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她的聲音太淡,神色太過篤定,無形的壓力壓得林詩童手指都開始打顫,半晌後,她才是鬆開手,頹然道:“好,我知道了。”

宋青葵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顧西冽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瞧著有些不對,便想伸手去牽她,“青葵……”

啪……

宋青葵打開了他的手,攏緊衣服,步履匆匆。

接連幾次被無視,顧西冽也是一陣火起,幾步上前,長臂一伸強硬的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你逞什麼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宋青葵掙紮了幾下,力氣到底是掙不過顧西冽,便抬頭譏誚的開口道:“你媽和你爺爺把我弄到局子裏去坐了一天,你覺得我哪裏不舒服?”

顧西冽怔愣了一瞬,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宋青葵又說道:“顧西冽,你當我稀罕呆在你顧家,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一點都不稀罕,我已經聯係好律師了,明天律師就上門解決我們的婚姻以及股份問題。”

“什麼婚姻問題?”顧西冽眉頭又擰得跟麻花似的。

宋青葵嗤笑了一聲,“別裝傻了,顧西冽……離婚,我要和你離婚,老子不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滾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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