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誰?”顧西冽眸光——
擇人欲噬。
仿佛已經將宋青葵連皮帶骨吞了下去,啃得‘哢哢’作響。
宋青葵想要掙紮著起來,卻被顧西冽死死的,大力的摁著,肩膀都有鈍痛之感。
不知是誰主動的——
或許是顧西冽,或許是宋青葵。
沒有人回答問題,也沒有人再追究問題。
兩人吻在了一起。
闔眼,微眯,氣息交纏。
“阿冽……”
手臂柔弱無骨,像是藤蔓,纏繞上肩,白皙的手指在純黑的羊絨毛衣上——
猛然一抓!
指甲泛起了粉嫩的紅,純極了,豔極了。
有欲,有貪,有嗔……
在喘息的間隙,顧西冽咬著宋青葵的耳垂,輕聲道:“阿葵,我們生個孩子吧。”
他的聲音太低沉了,低沉得讓人都迷惑了,富有磁性,喑啞又性感,誘惑得宋青葵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隻想用手臂將他的肩膀纏得緊一些,更緊一些。
“好。”
不知是誰答應了,是風答應了,是日落答應了,是小葵花答應了……
顧西冽全身都像是滾了岩漿,筋骨在跳躍,血液都在沸騰,他俯身咬著宋青葵衣擺的一角,一點一點往上掀。
手指摩挲到腰後,一點一點,終於是摸到了那個微微凸起的紋路,那個印記。
小篆字體的刺青,輕輕描繪著,屬於他的印記。
越發興奮了!
腰身輕輕在晃動,纖細的柳枝兒在他眼下晃,他抑製不住的低下頭想要親一親,親一親這可愛的柳枝兒。
可是就在俯身的一刹那,他聽到她說了一句——
“七獵場贏得那塊地,還給段清和。”
所有的旖旎,纏繞瞬間消散,顧西冽就像兜頭被人潑了一桶冷水,在這寒冬的日落下——
渾身發涼!
“你剛剛說什麼?”
顧西冽趴俯的身軀瞬間挺直,臉上錯愕的表情都來不及收回。
還帶著一絲希冀,希冀他是聽錯了。
宋青葵就這麼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發絲鋪陳,淩亂又慵懶。
她躺在他的身下,麵容平靜,又說了一次,“七獵場,你們額外的賭局不是贏了一塊地嗎?把那塊地還給段清和。”
“憑什麼?!”顧西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從牙齒縫裏蹦出三個字。
宋青葵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怒氣一般,隻陳述著:“如果不是我上台,光憑鹿澤生是贏不了紅鷹的,你們也贏不了那塊地。”
她的聲音很輕,很平,一點都不抖。
唇很紅,不是粉嫩的紅,而是被反複侵占過後的嫣紅,像初春牆角下第一朵盛開的薔薇,美得驚心動魄。
可是,此時此刻,在顧西冽的眼中,這一抹張張合合的紅,卻像——
淬了毒!
毒得人腸穿肚爛。
顧西冽忽然不想再看了,越看心就越揪得緊。
太憋了,憋得呼吸都難受。
他移開眸光,從床鋪上下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再順手扯了一下自己的毛衣領,這才覺得好過了些。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他開口問道。
外圍賭局的事情,除了雙方知情者,其他人應該是不知道的。
宋青葵此刻也坐起了身,她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發絲和衣衫,整個人都有種從容不迫的意味。
顧西冽喝了一口水,忽而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是季卿?”
這個名字甫一出口,他心裏頭那個怒氣瞬間就飆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