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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個小時前,尼伯龍駐鳳凰城領事館遭到分離主義者的襲擊。

領事館位於鳳凰城的地標建築——鳳塔的中間樓層。巨大的白色建築佇立在飄搖風雨中,夜色深沉如海,烏雲湧動。湖心島上停滿了警燈閃爍的裝甲車輛,大樓四周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此時在領事館中,除了尼伯龍駐鳳凰城的外事人員和使領館工作人員,還有當時正出席慈善晚宴的各界名流,甚至不乏身價不菲或位高權重的人,其中還有鳳凰城特區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而實施襲擊的分離主義者是臭名昭著的“共和軍”的殘部——“勤國旅”,襲擊者和人質的身份都無比敏感,這讓營救行動困難重重,風險巨大。

黑色的直升機圍繞著大樓盤旋,就像毒蜂和猛禽環繞著自己的獵物。在直升機狙擊平台和湖心島外的高層建築上,身著光電偽裝的狙擊手安靜的匍匐著。合成瞄準鏡畫麵中,是大樓的玻璃幕牆和一片黑暗的領事館。

領事館所在樓層以及上下已經緊急斷電,其餘全部緊急疏散。在高聳入雲的寬闊樓頂,特區武警特警已經建立了營救行動的前線指揮部。他們穿著清一色的黑灰色multicam作戰服,有的人還穿著框架式輕型動力外骨骼,手臂上懸掛著沉重厚實的防彈盾牌。一旦上方決定開始營救行動,他們將會是首先突入領事館的戰士。

營救行動的命令依然未下達,而“勤國旅”已經拒絕與談判專家繼續交涉。氣氛變得窒息又冰冷,就像這昏黑的暗夜風雨,就像領事館內那揮不去的幽暗。

就在距離鳳塔不遠的行宮區,一處寂靜的公園中是一片肅穆的古建築,這裏便是女皇陛下的行宮。常將軍走過金碧輝煌的走廊,長長的走廊裏人頭攢動,四下把守著黑衣特勤,彌漫著竊竊私語和焦灼的氣息。兩名特勤見常將軍走來,便推開厚重的雙開紅木大門,隻見門後的大廳裏,正對著大門的首座上端坐著一名沉魚落雁、雍容高貴的少女。她有著一頭如瀑黑發,身穿朱紅襦裙和褙子,層層輕紗的華服上用金線繡著牡丹、金菊和翟鳥。蓮萼秀臉仿佛精雕細琢的人偶,有著和年齡完全不符的冷靜和威嚴,在華貴衣著、金花神鳥的襯托下,可謂是國色天香,端莊典雅。

在她的左手旁是一位老態龍鍾又體態臃腫的老人,帶著老年斑的臉上有著疲憊無神的臉色,渾濁的小眼睛裏卻透露著精明——他便是女皇的心腹和肱骨,當朝尚書令。“尚書令”這個頭銜並無實際意義,就如“女皇”這個位子,他和女皇的地位與權力來自於他們真正的背景和身份。

茶幾兩旁的政府大員們交頭接耳,神色各異,靠上座的幾位高官要員麵容凝重而不悅。但是常將軍的出現讓大廳裏的氣氛立刻一變,就像北歐神話中,焦灼的眾神戰場被末日寒冬突然凍結。所有人都看向常將軍——這個被稱為“中國的菲利克斯·捷爾任斯基”的人。

“現在不是打小算盤的時候了,勤國旅已經拒絕繼續交涉,再拖下去,人質傷亡在所難免。”

常將軍負手站在茶幾前,目不斜視。雖然身材瘦小,年事已高,卻精神矍鑠,不苟一笑的臉上帶著攝人的嚴肅。在場官員中,有人已噤若寒蟬。

“如果有重要人質出了差池,在座各位有幾個人的烏紗帽有足夠的分量呢?”

常將軍又厲色沉聲說道。有人麵麵相覷,卻無人回答。年輕的女皇頷首輕輕一歎,說道:“我已經同主席和總理通過電話,中央的意思十分明確,立刻處理事件,不能有任何差池,不能讓襲擊者對外做任何聲明。”

她又抬起頭,溫婉而高傲的鳳目環視兩旁官員,落在常將軍身上:“因此,事到如今,這件事隻能交給‘梯隊’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