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旁邊,一柔在那裏哭,臉上都是淚水,哭的很傷心,她接著就說:“怎麼可能不關你的事兒,那個人是你的人,你明明就是讓他收的錢,他為什麼這樣做?他這樣做難道不是你指使的嗎?”
我聽到對方的電話裏說:“一柔,你不要這樣說,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你要把你爸爸氣死的話,那你就繼續這樣跟爸爸說話!”一柔隻是哭,不再說話,我摟了摟一柔給她擦著眼淚,她靠在我的懷裏對她爸爸說:“爸爸,你別這樣,從小到大,你都是最愛我的,我從來要的你都會給我,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我,這一次——”
“你不要再傻了,你為了那個男人竟然去幫他愛的女人,你多麼傻啊,丫頭,你這樣是何苦呢?你這麼愛他,他是怎麼對你的,這不是很好嗎?她坐牢了,是不是?還有——”
“不好,爸爸,我是愛他,可是我沒有怪過他,他本來就是愛姐姐的,是我後來的,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如果你為了我這樣做,我不會感謝你的,我會,我會不喜歡的,爸爸,別這樣,求求你好不好?放過姐姐吧,給她一次機會,你隻要幫她,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永遠都不跟他見麵,我會找人結婚,我會安分地過日子,爸爸,好不好?”
“可是我怎麼幫她?這是法院的判決,你讓我怎麼幫她?不過,你最好是離開他,找個人好好地結婚,這是我希望見到的,這樣吧,你先別哭了,爸爸跟你說啊,這事情啊,跟,跟爸爸沒有關係,知道不知道?我看吧,能幫上就幫吧,不過,我不一定能幫上啊!”其實姚萬山這樣說,我也就明白了,他是不會幫的,他隻是不希望見到一柔這樣傷心而已。
一柔掛了電話,她回頭看著我,然後撲到了我的懷裏緊緊地抱住我說:“爸爸會幫她的,應該可以,爸爸很愛我,他,他不會不幫的!”
我緊緊地摟住一柔,眼淚無聲地滑落,我疼著她說:“乖,別哭了!”她點了點頭,給我擦著眼淚說:“你也別哭了,沒事兒的,隻要爸爸能夠幫姐姐,我做什麼都願意,我愛你!”
我的眼淚又是出來了很多,我想沒有人不會被這些感動的。
姚萬山沒有幫我們,這是我預料的,一個星期後,我們上訴,結果開庭審判的結果是維持原判。
而就在庭審前一天,龍永強給我打了電話,說小沫情緒又是很不好,他希望我能夠在庭審結束後回一趟北京,可是我哪裏還有什麼心情。但是我當時答應了他,我當時是什麼心態呢?似乎是還有個機會可以出賣自己吧。
當終審判決出來後,當我看到白玲站在那裏猛地回頭對我們笑了下後,我再也無法控製,我望著她,哭的像個孩子,我第一次知道在法律麵前,在這些權力麵前,我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她喊了我聲:“小林!”她叫我那聲很冷,很嚴肅,我去看她,她冷冷地看著我說:“幹嘛呢?”
我忙不哭,她皺了下眉頭對我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把小萱和一柔帶好!”
一柔張著嘴大聲地哭著說:“姐,姐!”
小萱也哭的不成樣子,喊著她。
我閉了下眼睛點了點頭說:“恩!”
時間似乎停止,空氣已經凝固,我的身體在顫抖,從未有過的情緒似乎要把我帶著離開這個世界。
小萱和一柔在那裏哭的無法控製,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她在那裏微微地笑著,那笑美的是我見過她笑的最美的一次,就猶如那年的夏天,我在這個城市見到她時一樣,她也曾這樣的笑過,那是我們愛上過後,她在那夏天的街上,在開車的時候,在辦公室裏,在那床上,在我們光著身體纏綿在一起過後大汗淋漓的幸福裏,她就是如此的笑過。
她牙齒咬了下嘴唇,眯起帶著微笑的眼睛平靜地轉過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