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罵的可是小爺。”
“所以我才不急。”慕容亦溫哈哈一笑。
李道禪伸手在慕容亦溫肩頭上一拍,那慕容亦溫隻感到渾身一顫,肩膀之上便疼痛不已,不過他並未作聲。
李道禪說道:“你啊,要不說小爺願意跟你做兄弟呢。”
慕容亦溫知道李道禪這是笑裏藏刀,不過他也知李道禪這幾日過的可並不痛快。所以自然不放在心上,他說道:“這個時辰,你出太守府做何事?”
李道禪抬頭望了一眼夜空,說道:“小爺這幾日可想了不少,雖說你帶來了糧草,也帶來了援軍,可也不過解困於一時。”
“嗯。”
“雖然他們北蠻不知,但想必,就算是煙雲城破了,那個皇帝也不會派一兵一卒前來馳援。”
“為何這般說?”慕容亦溫問道。
“嗬嗬嗬,半愣子,不要再此時跟小爺裝糊塗。那李元長可是在跟小爺做生意。而往大了說,他用的是大奉無數百姓的性命,往小了說,便是煙雲城眾人的生死。若是小爺有本事,就在此處將北蠻擊退,若是沒有本事,隻怕小爺就得死在這裏給煙雲城的眾人陪葬。”
慕容亦溫一皺眉,他倒是從未想過此事,因為在他看來,李元長定然不會對李道禪見死不救,而李道禪雖然多年未見李元長,也不過是在前不久才見到自己這個父親。
不過文無奇與李元長談話之時,他李道禪也在當場。
雖然李元長沒有明說,可李道禪卻能看出,李元長將江山社稷看得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
李道禪如此想,自然沒錯。但他卻冤枉了李元長,實則,李元長極為看重李道禪,將他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
不過李道禪是他李元長的兒子,若是真的有必要,李道禪必須要為這江山舍去性命,為這天下百姓舍去性命。
但李道長唯有一點沒有想錯,隻要還是李道禪領兵,那麼李元長便不會派一兵一卒前來馳援。
不是他李元長心狠,願意眼睜睜看著李道禪身死,而是在李元長看來,李道禪是他李元長的兒子,那麼一個小小北蠻自然不在話下。
“所以,小爺得將兵權交出去。”李道禪說道。
“交兵權?如此重大之事,為何不跟我等商量一二?”慕容亦溫急忙說道。
李道禪笑著搖搖頭:“跟你們商量什麼?反正不管小爺如何說,你們都得勸我。半愣子,不用心急,小爺隻是說將兵權交出去,又沒說腳底抹油,自然還是會留在此處抗擊北蠻,畢竟他在這裏。”
李道禪口中的他自然是蠻牙兒,這一點慕容亦溫心知肚明。
而陳盡仇聽到此言,低頭不語。李道禪伸手在他頭上,說道:“小子,別心急,他是你的仇人,也是小爺的仇人。當時他前去殺小爺時,那時小爺便說過,你們的仇我來報,蠻牙兒此人由我來殺。”
“老大,我……”
“你什麼?當年我原本可以將蠻牙兒一殺了之,但卻留他一命,你可知為何?”李道禪看向陳盡仇。
陳盡仇搖搖頭,他自然不知道李道禪這般做是何用意,也不知李道禪當年竟然放過蠻牙兒一次。
“不是小爺不想殺他,實則,我比任何人都要想要他的性命。但當時,我闖進北蠻軍帳之中,看到蠻牙兒的眼神時才改了主意。因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一旁的慕容亦溫說道:“想必是畏懼與怨恨。”
“沒錯,便是半愣子所說之物。他蠻牙兒對他心中畏懼,當時身上哆嗦地就像一個初生地羔羊一般,而我刺瞎了他地一隻眼睛,還殺了他的阿布阿吉,所以他對我恨之入骨。而這兩樣東西,是這天底下最毒的藥,我就是要留他一命,被這二物日日折磨。因為殺了他,是在太過便宜他了。”李道禪說道。
雖然蠻牙兒對李道禪恨之入骨,可沒想到,李道禪對蠻牙兒亦是如此,想必這不僅僅是因為當年李道禪在北蠻手中做奴隸時所吃的苦,還有他因。
“是因為小七吧,看來這麼多年,你仍是沒有放下此事。”慕容亦溫則心中歎了一口氣。
李道禪嗬嗬一笑:“忘?半愣子,你能忘?”
慕容亦溫沉默不語。
“行啦,嘮叨這麼多。”李道禪擺擺手。
“兵權要給何人?”慕容亦溫問道。
“不是有一人?這些日子,想必在城中也歇息夠了,雖然身上有傷,可既然是老將軍了,怎麼說也可領兵打仗吧?”李道禪嘿嘿一笑。
“高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