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知南嗤笑一聲:“想殺我的沒人能殺得了我。能殺得了我的,有沒人想殺我。你說這是不是很有禪機?”
“禪機什麼的,我也不懂。但是聽你這麼說。似乎還真會發生點什麼事。”
廣知南哈哈大笑:“我說是,那自然便是,什麼時候說錯過?”
“姐妹們,快來瞧啊,你看那裏是不是官府?”
“官府就官府,有何大驚小怪的?咱們樓裏原本就能看見那官府的。”
“不是呢,我說的是官府那裏怎麼通紅一片……難不成是著火了吧?”
“真的嘛?咱們也去瞧瞧。”
一群青樓姑娘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火光,開始議論紛紛。
“果然是著火了。”
“官府怎麼會著火呢?難道是有人放火不成?”
“休要胡說,在那裏放火,也不會有人膽在官府放火的,難道此人不想要命了不成?”
此時就桌旁坐著一位禿頭男子,他緩緩站起身,拿著酒壺酒杯,自斟自飲,遂於那些青樓裏的姑娘說什麼官府著火的事絲毫不放在心上。
對於他來說,就算是盤古城現在一片火海,他最多便是腳底抹油便可。
“這位大爺,擾了您的雅興了。”一位青樓姑娘急忙給這位禿頭男子賠罪。畢竟他可是拿了銀子,前來買這些姑娘陪酒的,現在,這些姑娘不陪酒,反倒是看起了“大火”。這可不就是怠慢了他。
這位禿頭男子正是周劍三,之時周劍三又豈是那小氣之人。再說了,既然在如此多女子麵前,他周劍三如何都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寬宏大量的樣子。畢竟他的樣子長得著實不怎麼樣,要是再小氣一些,恐怕就沒有姑娘願意陪他喝酒了。
“無妨無妨。隻是你們確定那裏真的是什麼衙門?”
“我們再盤古城已經這麼多年,自然是沒有看錯。”
“你們盤古城有點意思,竟然官府都能著大火。而且,我怎麼瞧著,就那一處有火,其他地方卻無事啊。”
“爺,你好奇,我們也想不通啊。說不得還真是有人放的火呢。”
“姑娘說笑了罷,本大爺可不覺得有人竟會如此無聊,非要在府衙放火。”
“公子您不知啊,這些日子裏,盤古城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呢,他們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而且身上不是刀劍,就是棍棒的。著實嚇人,不僅如此啊,聽說這些人,動不動就大打出手,都死了好多人呢。”
聽著眼前這位姑娘說著,周劍三隻感到一陣好笑,這可不是什麼江湖人幹的事。雖然混江湖的有時喜歡功夫下教高低。但可不是什麼無腦之人,凡事誰拳頭大,誰便是有理。
再說了,若是要說拳頭硬便是有理,這樣的事,官府做的才是最多的。
“姑娘,江湖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公子,那江湖是什麼樣的?”
周劍三想了一下,喝了好幾杯酒,這才想出一個回答,自以為頗為精妙:“江湖誰能看透啊。”
這句話說了似乎等於未說,而且,說給一個青樓女子聽,她更是聽不懂。
“公子,奴家沒有聽明白。”
周劍三聽到那姑娘這麼一說,隻當是自己實在太有道理,眼前這位姑娘才不能明白,心中不由得得意起來,這般想著。隻覺得,酒興大起。
“大人,為何不讓卑職前去追拿縱火之人?”盤古城的父母官,此時在一處客棧內,心急如焚。如今自己的府衙被人點了火,自己卻隻能在此處不能拿人,這然他如何不憋屈?
“我沒有不讓你拿人,隻是不能捉拿那人罷了。”
“卑職愚鈍。明明就是他們三人縱火,大人不讓卑職捉拿,還說讓卑職拿人,請大人解惑。”
“嗬嗬嗬。這很難懂嗎?那三人隻是丟了牛車,正巧被他人送到官府,他們便按照你的命令,夜晚前去領回牛車。誰知在他們領回牛車之時,正巧有賊子敢在府衙縱火。我這麼說的話,你可明白了?”薛自庸緩緩站起身,走到那位當官的麵前。
“屬下明白了。”雖然他心裏仍是不服,但薛自庸此舉,他若是還聽不明白,豈不是在自找麻煩?
這麼說來,那三人定不是普通人,竟然讓這位大人如此袒護。既然如此,這府衙被人燒了,總得抓個人,但是現在,又不能捉拿李道禪他們,那便隻能演一出戲了。
“大人,那卑職先回去,交代一番,以免有人不懂大人的意思,辦壞了事。”
“嗯,你去吧。”薛自庸說著,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笑道:“你小子啊,又在動些小心思。隻是沒想到竟然敢放火燒府衙。若不是我,恐怕這次,你還真的會被官府緝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