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笑話陛下?陛下多慮了。況且,若是陛下心有疑惑,何不直接去問禪師?”
“禪師的佛法高深,隻講一個‘悟’字,朕若是問了,禪師跟朕講明了,那麼禪機豈不是沒了?那朕聽來又有何用。”
“陛下所言有理。”
“對了,朕讓呂法一辦的事,怎麼樣了?”李元長問夜不闌。
夜不闌回道:“啟稟陛下,您交代呂法一的事,呂法一這些日子可沒閑著,不過雖然是領了您的旨意。但畢竟不是陛下親自前去,總有些人還仗著自己現在的官位,不肯就範。”
“朕讓呂法一前去,已經給足了他們麵子,隻要這些年沒有做過太多不幹淨的事,朕也隻不過收回他們從朝廷中得到的東西,性命還是留給他們的,沒想到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陛下,著身外之物可比身家性命要重要得多。民間有句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僅僅隻是為了銀子,有的人就可連性命都不要,更何況那些人現在交出來的可不僅僅是錢財。他們不願意,著也在意料之中。”夜不闌哂笑。
李元長無奈地搖搖頭:“既然如此,看來朕的善心也算是付之東流。不過也罷。既然他們不想交,那麼朕就送他們去見我的那位皇兄。”
“陛下啊,雖然這割肉治病是好。但怎麼說,那些人在朝廷這麼多年,多少還是做了不少事,如今陛下一下廢去如此多人,這剩下的事該交由誰來?”
李元長雙眼一眯:“剪去那些枯枝爛葉,自然是為了社稷穩固。隻是一些人罷了,並不是非他們莫屬。要說這世間有不少事有人不願做,唯獨這做官,可是有不少人趨之若鶩。所以不急。”
“陛下早有主張,那老奴不再多說,不過呂法一又上了折子,其中又將一個人名字提了一遍。陛下想必也注意到。”
“此事朕自然明白呂法一的意思。”
“此人雖然年紀輕輕,可也是咱們大奉的三甲及第的狀元郎,是個可用之才。”
李元長點點頭:“看來夜老也頗為看好此人。雖說此人跟呂法一有些淵源。不過單論此人倒也可用。其實,不用他說,原本朕當年就想重用此人,隻是往日不同今時,朕還不想跟那些大臣撕破臉皮。”
“陛下做的沒錯。在如何說,那位名叫宇文修的青年,還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書生,在這廟堂之上還無大用。若是為了此人,跟原來太子的那些手下遺老鬧翻,實在得不償失。”
“不過嘛,現在可不一樣。朕已經到了這般田地,眼見時日無多。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日後坐上龍椅之人著想。江山社稷可不是兒戲,不能毀在某些人的私利之上。”
“陛下為了江山社稷,老奴感激涕零。可莫要再說什麼時日無多之言。”
“嗬嗬嗬,朕一時又給忘了。夜老不喜聽朕說此等言語。”
“陛下乃是萬歲,自當萬壽無疆。老奴鬥膽,有一事未曾告訴陛下,便擅自做主。還請陛下恕罪。”
“夜老所說乃是何事啊?”李元長問夜不闌。
夜不闌一躬身:“老奴請天聖禪師,在祭春大典之上,為陛下祈福。”
“原來是此事。夜老費心了。這件事何罪之有?”
“陛下不計老奴僭越之罪,老夫多謝陛下。”
“嗯。還是說說宇文修之事。既然現在時機成熟,那麼朕就給他一個機會,正好兵部尚書一職尚且閑置,就給他吧。就是不知,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坐穩這個位置。”
“兵部尚書?陛下,現在兵部尚書雖然空缺,但是暫交給了戊子念,陛下是否再考慮一二?”
“此事就這麼定了。戊子念若是知道,就應該自己將位置交出來,他做了丞相如此多年,早應該知足了才是,若還是執迷不悟,就算當年有扶龍之功,朕也不會留他。”
夜不闌心有擔憂,說道:“原本老奴想著,讓宇文修來做戶部尚書便可,沒想到陛下竟讓他做兵部尚書。“
“看來此事夜老跟朕想的不同。”
“老奴想的簡單,因為此人乃是宇文家,富可敵國,讓他做了戶部尚書,正好合適。”
李元長聽到夜不闌所言,突然哈哈大笑:“夜老啊夜老,果然是個老人精。既然如此,那麼朕也不會那般小氣,將戶部尚書也給他,隻要他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