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一位身穿金色龍袍的男子躺在椅子上,身上蓋著金絲龍被。男子麵容憔悴,可是麵容不怒自威,自帶著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他正是如今大奉朝天下第一人,當今聖上李元長。而他身後站著一位老太監,身穿紫色官服,臉上有一塊血紅胎記。此人身子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而李元長接過一旁宮女端上前來的參茶,小抿了一口,看向花園。那裏有一位頭戴雙鳳翊龍冠,身穿黃大衫、龍霞帔的女子正麵帶笑容,在宮女的攙扶下,看著麵前的一位青年。
青年頭上囊寬二寸許,長尺餘,玄色紵絲製作。頭戴烏紗翼善冠,身穿赤色圓領龍袍,腰配玉帶,腳蹬翦翅。青年正背誦四書五經中的《大學》一篇。
身穿鳳袍的女子是當今皇後何懷柔,而他麵前的青年是當今太子李承宗。
今日天氣不錯,皇後何懷柔便將李元長請到後花園賞春。說是賞春,其實另有盤算。
何懷柔見李元長心情尚佳,便笑著說道:“陛下,今日來宗兒讀書頗為用功,不如叫來讓陛下考上一番,可好?”
李元長微微點頭,何懷柔這才叫宮女將太子李承宗叫來。李承宗心知李元長不喜自己,所以自幼懼怕自己這個父皇。可自己母後何懷柔特意安排,讓他前來給李元長背書,隻想李元長能夠一改對李承宗的冷漠態度。
但是平日裏李承宗隻喜吃喝玩樂,奇巧淫器,哪裏用心讀過書?私下裏自己已經對何懷柔百般拒絕,可是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何懷柔竟然大發雷霆,嗬斥道:“平日裏,你喜做什麼,本宮不攔你。今日之事你必須依本宮!”
“可是母後,兒臣哪裏又會背書?若真是到了父皇那裏,豈不是惹他生氣。”
“本宮不是早些時日便讓大學士吳奉學好生督促你?怎麼到了今日還是不會?”何懷柔越發氣惱。
李承宗麵露難色:“母後是吩咐過,但是兒臣又新養了幾隻八哥。這幾隻八哥很是嬌氣,兒臣實在不放心那些奴才,便日日親自照看。這才耽誤了時間。說到那幾隻八哥,兒臣對母後您說……”
“夠了!你每日除了這些,還會做些什麼!”何懷柔說著從榻上站起身。
而李承宗急忙躲到一個宮女身後,宮女見到皇後怒不可遏,嚇得急忙跪在地上,也不敢言語。
何懷柔看著李承宗,隨即大聲吩咐道:“來人,將太子的養的所有鳥,全都丟掉。日後看管好太子,讓他專心背書,若是本宮再知道太子日後再敢養鳥,你們可就要小心自己的腦袋。”
屋內所有宮女太監,紛紛跪在地上連連稱是。
而李承宗一聽,何懷柔要將自己養的鳥丟掉,心中大急:“母後,那些鳥……”
何懷柔轉身瞪了李承宗一眼,李承宗縮著腦袋不敢再說。
“你就別再想了,別說今日,就是日後你再敢養鳥,本宮也一律殺了了事。”
說罷,何懷柔這才離開,並且日日派人前來督促,李承宗才算背會了一篇。今日何懷柔又將李元長請來後花園賞春,實則乃是讓李承宗給李元長背書,可謂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