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老,學生給您添麻煩了。”
白司徒不理阪東侑,而是對鬆老鞠了一躬。
阪東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狹長的蛇目中閃過一抹陰冷,仿佛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此時很是下不來台。
鶴田鬆看得透透地,卻也不說破,這兩個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今日結怨,必有一日會爆發衝突,他雖德高望重,但恐怕兩個人也不會給他這個麵子握手言和。
他隻當是沒看見,轉而考慮如何處理白司徒和春日野悠的事情。
他作為這次訓練的負責人,理應對白司徒一意孤行的行為做出相應的懲罰,可是院長曾提點過他,莫要幹涉兩個人的爭鬥,而白司徒又自稱是院長的弟子,恐怕事情沒有假!
那麼這件事就變得棘手了,因為他一不想得罪院長,二是必須維護自己的威嚴,不能輕易揭過此事。
所以,隻能把對白司徒懲罰控製在一個合適的度之內,一個白司徒欣然接受,而其他人不會有異議的度。
他開口道:“年輕人爭強鬥狠無可厚非,何況神樹學院算是整個大陸排在前列的知名的仙府,鼓勵學生之間的鬥爭,但是也有法可依,不可私下鬥爭。
況且,時值青冥試煉,時間緊迫,稍有差池,在青冥山脈可能就喪失了那一線生機!”
鬆老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厲害關係也講得那麼清楚,表麵上一副嚴懲的樣子,其實是在樹立自己秉公的形象,給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隻聽他繼續道:“隻是,你與悠起了衝突,也不能把錯誤歸於你一個人,等悠同學醒了後,再派執法隊調查吧,處罰結果到時也會出來,你要有心理準備。”
白司徒恭敬地點了點頭,他明白,鬆老這是高舉輕落,算是放了他一馬。
有時候,一個拖字訣比什麼都好用,大眾的寬容心很強,一個事情失去了熱度,很容易就被人遺忘。
到時候的處罰結果,有誰還會關心呢?
“學生知錯了!”
“好了,結果沒出來,沒什麼知錯不知錯的,你帶著你的小隊繼續訓練吧!”
說完,鬆老憑空打出一道靈氣,靈氣將春日野悠抬起,就要離去。
白司徒喊了一聲:“鬆老,等一下!”
“怎麼了?”
“我想……對他說句話。”
鬆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他也看得出來,悠其實是醒著的。
白司徒湊到悠的耳邊,語氣平淡,全然不似之前的張狂和諷刺,隻是單純地提醒了一句:“你身邊有很多鬼啊!我的大舅哥!”
而在別人不易察覺的地方,白司徒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一道隱晦的光芒滲入他的體內。
“好自為之吧!”
……
禁靈大陣之外,夜靜靜地站在那裏,自從敗給白司徒之後,他的氣質沉穩了很多,仿佛真的如同從星空中剪下的一襲夜幕,。
鬆老問道:“院長派你來的?”
“是!”
“向我替院長問好,而且這次悠傷的不輕。”鬆老將悠交給了夜。
夜什麼也沒說,用靈氣拖著悠,轉身就走,自始至終,他隻說了一個字。
鬆老望著他的背影,皺起蒼老的眉頭,若有所思。
……
夜仿佛在自言自語。
“你敗了!”
被他拖著的悠身體倏然一顫。
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在裝暈,無論是穹,還是白司徒,都沒有令他產生如此大的反應,可是這三個字,如同魔咒一般,竟令他產生如此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