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徒一動,僵持的局麵瞬間被打破,幹淨素雅的醫務室內,眾人皆鼓起自身靈力,暗運法訣。
麵罩男輕嗬一聲,厚密的劉海下紅光一閃,輕輕偏向左方,意態沉著,似乎不將對方放在眼裏。
白司徒心中一凜,心頭的怒火被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他隻覺得一雙血紅的眼睛從黑暗中緩緩地浮現,仿佛看透了他每分每毫,一股強烈的惡意從心底升騰而起,從尾椎骨到頭皮盡皆發麻!
他能看到自己!
不是通過氣流的感應,也不是通過戰鬥的本能,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
怎麼可能?!太上逍遙身法竟然被對方看穿了?
白司徒心裏一驚,但手下功夫卻不遑多讓,運起情劍術,一抹清冷而又熾烈,單調而又絢麗的劍光從虛空中刺出,直指對方眉心!
那人劉海下紅光一閃,頭微不可測的一偏,竟然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那抹淩厲的劍光,隻有漆黑如瀑的黑發被劍光掃到,一縷頭發輕飄飄落在地麵。
“很利的劍,可是……太慢了!”
一經接觸,白司徒就知道,眼前之人絕不是春日野悠之流,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能躲過自己劍的人,恐怕已經達到了二階,而眼前之人,實力恐怕更高。
他一言不發,閃轉騰挪,手中的劍從四麵八方刺出,虛空之中留下道道虛影,顯然已經快到極致!
不過,他的劍快,而那麵罩男更快,他動作很小,卻每次都能分毫不差地避過白司徒的劍,兩人不像是打架,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精妙到毫巔的舞蹈。
而那麵具男,甚至還有閑暇,伸出枯瘦的手指揉捏穹的小臉,隻見穹白皙的臉蛋上多了幾道青紫色的掐痕,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睡夢之中仿佛也感到了疼痛,桃花一般的嘴唇輕啟,吐出一個音節,悠,她在喊悠的名字~
那男子頗為癲狂,天幕一般的披風流淌著黑暗的光,他在笑,即使看不清他的臉,但他那種狂妄猙獰的笑意確實怎麼也隱不住,甚至周圍的空氣也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這是你守護的人嗎,卻怎麼在喊另一人的名字?不過將兩人男人同時幻想的女人壓在身下,一定會很爽吧!”
白司徒看到穹小臉上青紫色的掐痕,眼中閃過一抹痛惜……
自從遇到他以來,穹一直在承受不該有的痛苦,難道……自己做錯了嗎?
是自己太過蠻橫地闖入了對方的生命吧,自以為是的指手畫腳,肆意的塗抹,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卻忘了,自己並沒有這個資格,而少女已經長成最美好的模樣,自己在做的無非是折斷她的枝丫,插進看似奢華的花瓶中罷了!
對不起,對不起!
穹,快醒來吧,我要追求你啊!
那麼,首先要打倒眼前的男人吧!來吧!
白司徒一言不發,他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一閃,一壺酒出現在他的左手上,酒香四溢,盈滿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