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回去之後,隨口把卜卦的事情跟她相公說了,她相公也是快要放棄希望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讓他們家的家丁沿著西北方向去尋找,結果不但順利地找到了孩子,還把那夥強人的落腳之處報送給了官府,解救了其他被拐騙的孩子,可謂是為大梁的百姓除掉了一害。
聽完她的話,曲無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其實她當時真的是抱著安慰這婦人的心思,才為她卜算的那一卦,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歪打正著,讓她順利地找回了自己被強人拐騙的孩子。
“這次真的是太謝謝先生了!”那婦人講述完之後,握著她的手感激地說道,“先生有如此神通,小婦人回去之後一定會為您揚名的!”
曲無容聞言也沒有推遲,“那就多謝大嫂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婦人真像她說過的那樣,回去之後便在親朋好友之間為曲無容傳名的緣故,曲無容接下來幾天的生意明顯好了許多,也因為她看相蠻準,有的時候還能兼治一些疑難雜症,所以沒過多長時間,她的卜算攤就名聲在外了。
曲府。
曲蕪雨的閨房外麵,這已經是霓裳不知道向屋子裏探第幾次頭了,發現在家主子仍舊沒有出門的打算,她隻好催促道:“小姐你還沒有好嗎?張少爺已經在前廳等你很久了,你再不出門他走了怎麼辦啊?”
屋子裏,曲蕪雨正在往自己的發鬢上插最後一支金釵,聽到她的話忙連勝應道:“好了好了,馬上就來!”
“要不然奴婢進來幫你吧。”霓裳主動提議道,平時小姐的梳妝打扮都是由她跟羽衣負責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小姐非要自己來弄,結果一弄就弄了快半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真是讓人等得心急!
“不用了。”曲蕪雨說著,又對著銅鏡左右照了照,這才滿意地往門外走去,嘴裏還不停地埋怨著,“催催催,你催命呢?”
“奴婢不催命,就是催著小姐趕快去見張少爺。”見她終於出來了,霓裳笑嘻嘻地回道,“奴婢這還不是怕張少爺等得久了,會對小姐你產生怨言嗎?”
聽到她的話,曲蕪雨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那還不快走!”
霓裳口中所說的“張少爺”,是刑部尚書張大人家的小公子,自從曲無憂被冊封為安嬪之後,曲家人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幾位尚未成親的少爺小姐更是成為了朝中官員想要結親的對象,這位張少爺便是跟曲蕪雨訂下了婚約的人。
曲蕪雨來到前廳的時候,張亭之已經在喝第四杯茶了,見到他苦等多時的人終於出現,他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雨兒。”
“是不是讓你等得急了?”曲蕪雨也知道自己磨蹭的時間確實長了,因此底氣有些不足,“人家隻是想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麵給你,所以你不能生氣哦!”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張亭之說著,拉起她的手,“我的雨兒不管怎麼樣都是最好的,不用特意打扮也很漂亮。”
曲蕪雨被他的甜言蜜語羞得雙頰泛起紅暈,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今天要帶我去哪裏?”
“先不告訴你。”張亭之故意賣了個關子,“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曲蕪雨也就識趣地不再追問,跟著他一起出了曲府。
張亭之要帶她去的地方,其實隻是天都城裏一家新開的酒樓,不過這裏的廚子是掌櫃的特意從一個海上島國請來的,做出來的海鮮比天都城裏任何一家酒樓都要地道,所以張亭之便想著帶曲蕪雨來嚐嚐鮮。
兩個人在酒樓裏用了一頓豐盛的午膳,離開的時候都吃撐了,張亭之便提議到處走走消消食。
這座新開的酒樓位於天都城西南,相隔不遠就是鬧市區,張亭之便帶著曲蕪雨往那個方向走去,散步消食的同時也能四處逛逛。
曲蕪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許久不見的人,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畢竟那個人現在應該在千裏之外的百遼,不可能會出現在天都城裏,可是聽到別人對她的稱呼之後,她才相信自己是真的看見曲無容了。
“雨兒,你怎麼了?”察覺到身邊的人神色有異,張亭之不解地問道。
曲蕪雨回過神,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麼。”說完她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亭之,我有點兒累了,咱們回去吧。”
聽到她這麼說,張亭之不疑有他,點點頭答應了:“好!”
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曲蕪雨忍不住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坐在卜算攤後麵的曲無容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讓她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為什麼突然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