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龍夫妻二人經過短暫而深入的分析之後,已經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當中最重要的一點兒——那就是今天這件事情的發生絕對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謀劃出來的,目的就是針對將軍府!
“別讓老子抓到那個使壞的人,否則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玉飛龍氣急敗壞地一拳擂在了書桌上,直震得擺在書桌邊角的一盆文竹跌落在地,青瓷的花盆摔成了好幾瓣。
楊氏見狀急忙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看了看,確定他的手並沒有受傷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找到那個幕後黑手,而是應該好好地合計一下怎麼給全蕭城的百姓一個交代,否則激起民憤就不好了!”
“夫人說的對!”這會兒玉飛龍也已經冷靜下來了,握著她的手說道,“必須推出一個人承擔怎人,不過這件事情不能由我們親自出麵。”
幾乎全蕭城的百姓都知道,城裏大部分的糧鋪都是玉家的產業,如果由玉飛龍親自出麵說明此事跟自己沒有關係,是下麵的人辦事不力,恐怕大家都會認為他是在推脫責任,反而坐實了他是幕後主使的嫌疑。
楊氏讚成地點點頭,“要不然,請國主出麵澄清一下?”
“他?”玉飛龍聞言嗤笑了一聲,“他這會兒怕是等著看老子的笑話呢!”
自從蕭南笙娶了蕭巧兒,並且把她冊封為王後,玉飛龍與他便離了心,兩個人表麵上看起來君明臣賢,但實際上卻一直不都是貌合神離,玉飛龍也一直在暗中尋找著能代替蕭南笙的人選,在這種情況之下,蕭南笙怎麼可能會幫他呢?
不過楊氏卻跟他有著不同的看法,“以前是這樣,現在國主跟如意不是和好了嗎?就算以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自家人的那點兒矛盾難道還能記恨一輩子不成?”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再說了,就算是國主不看在你和如意的麵子上,可他總也不想看到蕭城的百姓們就這樣鬧下去吧?這麼鬧下去對他的國主之位可是沒有什麼好處,他不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管的!”
她的話很有道理,不過一想到要跟蕭南笙低頭,玉飛龍心裏就十分不是滋味,遲疑了片刻之後,他才不情不願地點頭道:“行,那我現在就進宮去找他。”說完便抬起腳朝著書房外麵走去。
皇宮,禦書房。
蕭南笙正坐在禦案後麵,認真地聽著許天明跟他回報事情的進展,不過才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事情就已經轟動了整座蕭城,這當然跟大理寺卿張大人的賣力脫不了關係,他跟玉飛龍之間不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正是因為得知了他們之間的過節,蕭南笙和曲無容兩個人才放心地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張大人,因為他不會暗地裏向玉飛龍傳遞消息,這也是最大程度地確保了他們計劃的順利實施。
“做得不錯!”在聽完許天明的回報之後,蕭南笙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事情比他想象中進展得還要更加順利,他倒是要看看這次玉飛龍怎麼交代!
許天明卻不像他那樣樂觀,有點兒擔心地問道:“國主,如果玉將軍不肯出麵處理,或者把責任全都推給別人的話,那咱們的目的豈不是要落空了嗎?”
“你覺得咱們的目的是什麼?”蕭南笙沒有回答他,而是這樣反問道。
“不是對付玉將軍嗎?”看著他好整以暇的樣子,許天明開始有點兒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了,因此到了嘴邊的陳述語氣也變成了疑問。
蕭南笙聞言微微一笑,豎起一根手指衝他搖了搖,“不,朕不是要對付他,他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聽到他的話,許天明更加糊塗了,不是對付玉飛龍,那他們這樣大費周章的折騰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天明啊,有些事情並不能隻看表麵。”見他仍是一臉的茫然,蕭南笙笑著解釋道,“你們練武的人講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都是直來直去的,可是這在治國的時候卻是不好用的,明白嗎?”
每次他用這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跟自己說法,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逗弄自己,這次許天明學聰明了,不再跟以前似的順著他的話傻乎乎地發問,而是不甚在意地回道:“屬下明不明白有什麼要緊的?反正您才是國主,您明白就行了,屬下的職責就是保護國主,不用明白這些彎彎繞繞。”
見他不上自己的當,蕭南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誰能告訴他這個木頭侍衛什麼時候學聰明了?怎麼不像以前那樣好玩兒了呢?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當班太監的聲音:“喲,玉將軍您來了?國主在裏麵呢,正跟許侍衛說話,容奴才先進去給您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