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猛地點了兩下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這才問出憋在自己心中的疑問:“小姐,誰是曲俏君啊?她也姓曲,是學士府的親戚嗎?”
猜到她就是想要問這個,曲無容又點了點頭,“你們應該知道,我在回天都城以前,一直是住在觀州親戚家裏的,這個曲俏君就是那家的女兒。”
“哦,原來是這樣!”金玉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又接著問道:“剛才我聽崔嬤嬤說,是無憂小姐推薦她進宮的,她們是不是一夥兒的?該不會她也是來找小姐你麻煩的吧?”
在宮中生活了這麼長時間,金玉也見識到了各種來找她們家小姐麻煩的人,這些人裏大多數都是看著曲無容得寵眼紅,隻有曲無憂是在進宮之前就跟她有過節的,所以在聽到這個新來的曲俏君居然跟曲無憂有關係的時候,金玉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兒,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問。
曲無容被她問得一滯,看來她在這後宮裏的人緣還真是差得可以,隻不過是聽她說了曲俏君的身份而已,金玉就能猜到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了,看來自己還真的要小心提防著這個曲俏君才行啊,畢竟她們之間的恩怨,可是比她跟曲無憂的還要深上許多呢!
司樂坊。
曲俏君雖然得到了沈端朗的寵幸,而且也新賜了住處,但鑒於她目前的身份還隻是一個舞姬,所以她還是要每天過來司樂坊跟著其他人一起排演舞蹈,這也是最讓她耿耿於懷的地方。
她以為自己隻要得到了沈端朗的垂青,便能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並且能找曲無容報當年的陷害之仇,可現實卻是跟她想象之中的相差了很多,雖然她如願地飛上了枝頭,卻沒能成功地變成那令百鳥朝拜的鳳凰,更不用提報仇了,她到現在連曲無容的麵兒都還沒能見到。
尤其是在聽說今年的賞月宴,沈端朗竟然交給了曲無容來操辦之後,她覺得自己想要報仇的願望就更難實現了,因為剛才司樂坊的管事崔嬤嬤告訴她,她能不能參加今年的賞月宴,並在宴席上憑借著她卓絕的舞姿豔壓全場,都將由曲無容來做最後的決定。
所以,在崔嬤嬤拿著擬好的今年賞月宴的舞蹈安排去找曲無容的時候,曲俏君的心情是無比忐忑的,這種被仇人壓了一頭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命運竟然要由她的仇人來決定!
左思右想,曲俏君到底還是坐不住了,她決定去找沈端朗求情,隻有這樣她才能參見賞月宴,才能順利地實施她的複仇大計,她可不想自己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被仇人扼殺了她僅有的機會,那樣就算死了她都不會瞑目的!
這麼想著,曲俏君便站起身朝著司樂坊外麵走去。
跟她一起排演舞蹈的其他舞姬們,一個個都吃驚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她們剛剛排演了一段舞蹈,這會兒正是休息和調整的時間,曲俏君就這樣突然不發一言地離開了司樂坊,那接下來的排演誰為她們領舞呀?
其中一個舞姬追出門去,衝著曲俏君遠去的背影喊道:“俏君,咱們的舞蹈還沒有排演完呢,你要去哪裏呀?”
曲俏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更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管排演舞蹈的事情啊?如果曲無容真的從中作梗,那她估計連參加賞月宴的機會都沒有,那她繼續留下來排演舞蹈還有什麼意義?
她一心隻想著要去找沈端朗來阻止曲無容,卻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人,而崔嬤嬤卻是大老遠地就看見她了,等兩人走到麵對麵的時候,她伸出手拉了一下曲俏君,奇怪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在司樂坊裏排演舞蹈嗎?這是要去哪裏?”
“崔嬤嬤!”見到攔住自己的人是她,曲俏君連忙拉著她的袖子問道,“你剛才去請示賞月宴上舞蹈安排的事情,曲……容妃娘娘怎麼說的?”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聽到她的問話,崔嬤嬤更加奇怪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她這個司樂坊的管事操心嗎?曲俏君身為一個舞姬,隻好排演好她的舞蹈就行了,關心這種事情做什麼?
曲俏君卻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抓著她一味地追問道:“您先回答我,容妃娘娘是怎麼說的?她……同意讓我參加今年的賞月宴嗎?”
見她似乎真的很關心,崔嬤嬤隻好如實地回答道:“容妃娘娘說,賞月宴上的舞蹈安排,讓我自己做主就行了。”
“真的?”這個回答出乎了曲俏君的意料之外,不過卻也讓她懸著的一顆心放回了原位,“這麼說,我可以參加今年的賞月宴了?”
崔嬤嬤點點頭,“當然啦,你可是我親自選中的領舞,我很是看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