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就著燒刀子,嚼著醬豬肘,頗有一點悠閑自在,回想起以前哥們好歹也是個地主老財,現在落魄成啥樣了。
待我在回憶往事的時候,我眼眶裏突然瞅見之前在百船拿著黑傘戳我腿的哥們兒,他徑直來到了老九的船艙,看來這孫子是來找食的!
“兄弟這是要吃啥?我這裏的醬豬肘配燒刀子那可是一絕。”老九在遠處熱情的招呼著。
那拿著黑傘的哥們兒到是顯的有點怯弱,由於我坐的位置比較遠,也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老九沒了先前的熱乎勁,隻是淡淡的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老九便提溜著一盤油辣椒便上了那哥們兒的桌子。
我這才明白了老九為啥沒了之前的熱乎勁。
敢情那哥們窮貨一枚!
等老九路過我的時候,我連忙把他給拉住,等他上了桌,我嘩啦著筷子指著那拿著黑傘的哥們兒對老九問道:“你看那哥們是不是有點怪,這天氣萬裏無雲的出門拿著傘算什麼回事!”
老九打趣道:“你這古董沒倒騰明白,你現在到倒騰起了大老爺門兒,真沒想到啊,你口味這麼重!”
我白了一眼他:“滾你丫的,說正經的?”
老九見我不是在開玩笑,這才認真了起來:“一般拿著黑傘的人在我們老長江這一帶有倆種人,一種是幾百年來的習俗,報喪,另一種也是在咱們長江邊上曆史比較悠久,也是長江正宗的老三鬥中的(鬼鬥),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倒江墓的一門!”
聽到老九說的這些,我眼裏一亮,於是我就將上午我和那哥們兒的事說了出來。
老九聽完我說的便分析道:“我估摸著這孫子身上,指定有貨,他們這一行的人通常尋到的東西,在鬼市都會有固定的販子去聯係的,以黑傘為交頭信號。”
聽完這些,我感覺就像抗戰時期玩諜戰的特工一樣,還交頭信號,不過這也難怪我在百船鬼市撈不到什麼好貨,原來這幫孫子在搞暗箱操作。
這麼說來,我遇到這拿著黑傘的哥們兒是個低調的大漏,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個待宰的肥羊了!
我雖然沒有搞明白為什麼這拿黑傘的“鬼鬥”怎麼沒人跟他接頭,我懷著有錢不賺王八蛋的思想,連忙吩咐老九弄點下酒菜。
老九見我毛頭毛臊的樣子,不由會意。
我提著桌子上的燒刀子便向那哥們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哥們怎麼混的,下身穿著草綠色的勞工褲,上身搭拉著破舊的黃色汗衫,腳上半拖著個黃球鞋,顯得十分落魄。
80年代的年輕人引進了西方文化的渲染,喇叭褲和燙發是這個時代年輕人的主流,加上手裏提拿著一個“老匣子”(老式收音機)已經是這個年代非常時髦的一個造型。
這哥們仿佛跟這個時代脫節了一般。
說可憐人吧!也不像,最起碼他也是個“手藝人”。
不說別的,靠著從江裏麵摸出來的冥器,給自己搞一身好點的行當,也花不了幾個卵錢,難道鬼市裏的那些販子把價壓的太低?
我們這些撈偏行的察言觀色的能力比較強,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也能在收貨的時候將價壓到最低。
可憐這哥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個不良的商人已經把眼睛盯到了他的頭上。
這哥們兒也比較慫包,見我提著燒刀子走了過來,畏畏縮縮的開口:“你要坐這裏?”便起身讓開位置。
我連忙按住他的肩膀:“怎麼?哥們兒不記得我了?”
被我按下去的哥們兒眼裏好像有點疑惑,猛看了我幾眼,好像要從我臉上看出朵花來。
被一個大老爺們兒猛瞅,我還是感覺心裏有點別扭,便忍不住善意的提醒道:“哥們兒,你這記性也太差了吧?上午你還拿著你那破黑傘戳我腿來著!”
這哥們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賠笑:“真不好意思,大哥,上午那會我認錯人了!”
我心裏忍不住暗笑,要不是老九跟我說了,我丫還真信了你這鬼話。
“兄弟來這鬼市可是想要轉手?”我小聲的在他耳邊問道,同時也想探探他的路子。
果然,那哥們臉上露出一抹慌張,同時也帶著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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