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反駁說:“我是新手,哪能跟你時老師比。你這麼說,意思就是你會?這個……時老師,能不能打個商量,你幫我做一個免蠟看血的外掛好不好?”
“不做。”時勝傑一口回絕。
“為什麼?”李正一繼續反問,“我請你做好不好?我出錢買你的外掛。”
時勝傑手一僵,鼠標停留在剛剛打開的execl空白界麵,目無表情地反問他:“現在教你execl宏處理,你學還是不學?”
“……”
李正一見時勝傑突然之間變了臉色,知道剛剛做外掛的請求可能觸及到了什麼,讓對方頗為顧忌,便非常識相地閉口不談。
氣氛有點尷尬,李正一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一時之間又找不到適當的言辭來表達歉意,生怕再一次觸及對方的禁區。
就這樣過了兩個小時,時勝傑把execl宏處理的相關知識逐一介紹和如何編譯宏,然後就說自己回去多練習練習。
上午的課程很快學完,其他來培訓室學上午課的學員已經走光,就隻剩下李正一一個人還在磨磨蹭蹭。
正想著湊近時勝傑,找個由頭道個歉,卻發現時勝傑的妻子走過來說:“飯好了,一起吃點吧。”
後半句是跟李正一說的,他心裏正不好意思,再湊一塊吃飯,隻會更加難為情,便推辭說:“不了,不打擾你們兩口子吃飯,等下網吧還有事呐。”
事實上,在時勝傑培訓室學習了差不多有五個來月,基本上混得比較熟了,所以平日裏在培訓室蹭中午飯的次數比較多。每次趕上飯點,時家小兩口都要叫上他吃個便飯,李正一見時勝傑兩口子都比較隨和,所以很少拘泥小節,隨到隨吃。
“一起吃點吧,又不是第一次。”時勝傑的臉色沒剛才難看,見李正一拎上課本要走,便淡淡地出聲招呼。
“好吧。”正主兒出聲挽留,李正一順勢應允,這叫恭敬不如從命。
時勝傑的妻子叫聶婉茹,是一個頗為賢惠的居家女子。吃過飯後,她便默默地收拾桌子碗碟,端到廚房開始拾掇。
屋裏靜下來,氣氛一時沉寂,過了片刻,時勝傑掏出一支煙,點上,然後把整包煙遞到李正一麵前,吸上一口,才慢慢地說:“剛才我的情緒不對,你別見怪。”
李正一伸手取過煙盒,想了想又放下:“其實我能感覺到,是我說錯了話,有點唐突,所以應該道歉的是我。剛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是怕再次唐突,不好意思,沒有下次。”
時勝傑自嘲地笑:“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對這事情有點神經質。外掛的話頭是我挑起的,跟你其實沒有關係。”
李正一不以為意地說:“事情揭過吧,以後不說就行了。”
“沒事,說說也好,你介不介意花點時間,聽一個故事?”時勝傑把煙灰彈在煙灰缸中,眼神中有一絲對往事的回憶。
“你說。”
廚房的聶婉茹本在收拾碗筷,這時走出來說:“勝傑……”
時勝傑一笑,朝聶婉茹溫柔地說:“我沒事,時間過去那麼久,今天找到一個聽眾,你就讓我說說吧,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聶婉茹歎息一聲,回到廚房繼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