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呢?走了?”
“去外地耍妹子了呢。”六子就是鬥雞眼口中的混混,說到這兒還有些羨慕,“這癟三現在估計快活得找不著北,麻痹的,便宜這狗日的了。”
李正一嗬嗬笑道:“你羨慕個什麼勁兒,沒得你,他哪兒耍去?”
“說的是哈。”這麼一想,鬥雞眼心裏平衡許多,又問,“李哥,你說整個這玩意兒有啥用?平白無故還貼出去那麼多錢。”
李正一把單放機磁帶倒回去,聽了兩遍開頭,沒發現什麼破綻,便抬手示意說:“有沒有用,要試試才知道,停業整頓半個月的損失,就靠這個來彌補。如果真成了,別說虧那點錢,就算再來半個月停業整頓都值。”
鬥雞眼一頭霧水,擠著兩個黑眼珠子,愣是半天沒想明白。
傍晚時分,邵琴回到網吧,難得地開了一台電腦,在忙乎著加好友學聊天。一直關注隔壁動態的鬥雞眼跑進網吧,跟吧台內閑得無聊的李正一說:“李哥,隔壁姓遊的回來了。”
“嗯。”
李正一應上一聲,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喝完麵前剛倒的白開水,整整藍色條紋襯衣領子,把桌上的單放機裝進襯衣口袋,然後步履悠閑地踱了出去。
兩屋就一牆之隔,前腳出門,後腳就能拐進隔壁。
一進門,就看到遊老板滿懷心事地坐在吧台內。吧台小妹被心情欠佳的老板趕出吧台,正被使喚著清理停業後的網吧衛生。
遊老板看到李正一進來,臉色一變,腦海不自覺地回想著下午無意間聽到金耳環律師所說的話,現在看李正一的目光就像看瘟神,避之唯恐不及。
自從李正一接手隔壁網吧後,鬧來鬧去,遊老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羊肉沒吃到,反而惹上一身騷,銀行卡裏的錢不僅沒漲,反而跌下去一大截。明明是自己算計人家,人家現在活得有滋有味,自己卻焦頭爛額。
褚飛曾經說過,這小子真的是一個收破爛的,毫無根基勢力。可這麼長時間鬧來鬧去,收破爛的一點事兒沒有,自己反而套了進去。
唯一讓遊老板有點心理安慰的,是正一網吧停業整頓半個月。可轉念一想,自己網吧一樣跟著被停業整頓三天,又覺得頗為鬧心。
遊老板心裏對李正一沒什麼好感,如果不是他橫插一杠子,隔壁網吧老早就進了自己口袋,哪裏還會惹出後麵這一檔子事來。所以老遊看到李正一進來,不等他開口,便粗暴地喊:“滾滾滾,這裏不歡迎你,給老子滾出去。”
李正一笑嘻嘻地說:“我說遊老板,何必那麼大火氣,我網吧被你鬧得停業整頓半個月,我都沒發火,你才三天,火氣那麼大做什麼?”
遊老板臉色大變:“你這小崽子別亂說話,無憑無據,小心我告你誣陷誹謗。”
李正一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語氣:“遊老板,嘴巴放幹淨一些哦,你再敢滿嘴汙言碎語,小心我甩手就走,你可別後悔。”
遊老板嗤笑幾聲,不屑地說:“誰歡迎你,滾蛋……”
李正一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遊老板,最後問你一次,真的不後悔?”
“滾。”
尼瑪,裝逼失敗,遊老板今天十有八九受了刺激,所以不按套路出牌。
李正一沒法,隻好無奈地摸著下巴,自己給自己搭台階,沒話找話說:“老遊啊,從進門到現在,你總共說了三次讓我滾,你先記住啊,等下真別後悔。”
遊老板斜眼看李正一,冷笑說:“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