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冬天天亮得比較晚,所以盡管路上已經有了一些早起的路人,但大地仍然一片灰蒙蒙的,太陽也朦朦朧朧的沒什麼精神。
“啪嗒!啪嗒!啪嗒!”
一輛馬車自黑暗中漸漸行來,路上的行人聞聲紛紛向路邊讓了讓,以防這視線不清的情況下被馬車碰到了。
孟逸此時便獨自坐在這馬車上,向著不渡峽穀的方向緩緩而行。
昨日他從於青絲那回來後,便簡單交代了一番,今日一早趁著天還沒亮便出發了。
此時馬車剛剛離開西涼鎮沒多遠,孟逸便抓緊時間進行著修煉。
畢竟欠了一身的債,如果不能早日還清,他就是再完成十次百次皮,骨,魂的平衡,也仍然難以更進一步。
就在他靜心修煉之時,突然馬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顛簸,緊接著這顛簸以一種奇怪的順序不斷重複著。
感覺到了這點,孟逸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車廂門口的位置。
很快,外麵拉扯的馬兒打了個響鼻,似乎有什麼東西讓它不太高興。
隨即,一道身影拉開車廂門簾竄了進來。
這人看起來有些瘦弱,從外表看去約麼三十來歲。
尖嘴猴腮的容貌不是很討喜,隻有那一雙眼睛看起來十分有神,隱隱能看出這人應該是很聰明的。
見了來人,孟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顧不得車廂內的擁擠,勉強彎腰起身給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同時嘴裏說道:
“仇九,好久不見了!”
這人也給了孟逸一個有力的擁抱,同時聲音也很開心:
“大哥,好久不見!
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叫我阿九吧!”
孟逸聞言,心中更為舒服,他拉著仇九坐了下去,關切的問道:
“最近怎麼樣,風言堂那邊的事情都還順利嗎?”
仇九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還是大哥你厲害。
上次我安排人按照你給我的名單去調查,竟然無一例外都是其他勢力安插的探子!
得罪不起的我親自找他們談了談讓他們退出了,其他那些冥頑不靈的,也都已經解決掉了。
現在堂內基本都是我的親信,消息傳遞上再也沒出過差錯了。”
聞言,孟逸點點頭,繼續開口說道:
“那就好。
對了,你這次親自過來,可是酆城那邊的消息有眉目了?”
這一次,仇九沒有馬上回複,而是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
“大哥,我希望你聽完不要激動,從長計議。”
聞言,孟逸的臉色一沉,見仇九的臉色有些不安,他壓下了心中隱隱的怒火,平靜地說道:
“沒關係,你說吧。”
仇九看了看孟逸陰沉的臉,感覺有些牙疼,還還是決定把事情和盤托出:
“大哥,我按照之前從那少城主口中得到的信息調查了一番。
目前大概可以猜測得出,您父親當年應該是被人算計,並且不是失蹤,大概率是遇害了。”
說道這,仇九看了眼孟逸,見他的臉色雖然陰沉,但大體還控製得住脾氣,這才心中一鬆,繼續說道:
“目前,我了解到的信息,與您父親之死有關的大概分三方,除了少城主之外,另一方便是現任酆城商會會長侯天成。
這人當年是酆城的一個地痞,可在您父親失蹤後,卻得到了那位少城主的賞識,並且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而我做了一些調查,您父親雖然偶爾出入賭場,但絕不是豪賭之人。
突然之間在侯天成的賭場欠下如此巨額債務並失蹤十分可疑。
我更了解到,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的十年間,共有七人以類似的方法在侯天成的賭場內莫名欠下巨額債務失蹤。
其中六人已經確認死亡。
而最後一方,目前來看很大可能是東乘山的人,但東乘山如此做的目的,暫時還不清楚。”
“侯天成!”
這個名字,孟逸幾乎是咬牙切齒念出來的。
在酆城時他便是想要調查這件事情,卻不想被侯天成提前下手,他匆忙出逃之下,倒是讓這狗賊撿了一條命回去。
如果不是這次老三的傷更重要,他一定會親自到酆城,親口逼問出當年的經過!
半晌,孟逸平複了一下心情,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才繼續問道:
“酆城那邊,酆羅鬼王出關了嗎?”
仇九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勸道:
“大哥你還是不要直呼這些強者的名字,都說這樣會被對方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