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沒有殺幽靈,將它拘禁血紋葫蘆中,這葫蘆名喚魚鳧,得自蜀地,古蜀國遺址中偶得。
這葫蘆能拘禁幽魂惡鬼,還能充作舟子,能遊水,能飛天,隻可惜不能遁地。
知曉了康城的情況後,陳陽決定給公羊子送一封信,說明天水觀之事的緣由,然後再行離開。
那繡花會的龔豔不好對付,公羊子最好帶著鬆林觀的門徒一起離開康城。
陳陽也會在明早離開康城。
隻是稍一做想,陳陽就決定當晚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
房間的銀子已經付過,陳陽再去了一趟鬆林觀,送了一封書信後,便直接尋個城頭的方向去了。
……
這年頭,小心謹慎絕無大錯。
無風無雨的夜裏,陳陽就到了距離康城三十多裏地的一處山頭。
這山頭沒甚講究,就是奉了一位樹神,樹神已結靈胎,已有懵懂意識,再過百年,便可真正蛻化成神,守護一地平安。
山下有一村子,就是供奉這樹神的百姓。
那村子聚落已有幾百年,世世代代供奉樹神,這才有了樹神的靈胎暗結。
“在這茫茫深山,有此機緣也屬不易。”陳陽盤腿坐在紅繩紅布掛滿枝頭的大榕樹下。
人類修行都不易了,更何況異類,能在這百萬大樹中得智慧,曉得修行,更不容易。
“借宿在此,無甚寶貝,就為你做一場靈雨吧。”陳陽說罷便從自己的背囊中抽出三支香,然後直接設壇做法。
雖然修玄功,練劍法,但陳陽也算是道門傳人,這些開壇做法的事宜自然曉得。
他現在也隻是要借晨昏交替之時的天地感應,清濁之氣剛剛分辨時的契機,由此來彙聚一些天地靈氣,好讓這山頭更有些色彩。
沒一會,香柱燒完,天色也更為暗沉下來,月輝星鬥再難照射下來。
嘩啦啦,雨做下來了。
……
嘩啦啦。
大雨滂沱,急刷刷的打下來,讓人好難防備。
朱長青領著一夥人在雨林中穿行,每一步都覺得泥濘,實在難受。
前頭還好好的,天公作美,突然就晴轉陰,老天發火,降下這一場大雨。
“頭,停了停,雅思快挺不住了。”一聲呼嚎從朱長青身後傳來。
“不行,不能停,找人背她,另外為她渡送內力,護住心頭熱血。”朱長青頭也不回。
他走的這趟鏢可遇上了不少糟心事,而這些糟心事的來源就是這名叫雅思的姑娘,她既是雇主,也是鏢物,她要將自己送到康城,花了百兩銀子。
也怪朱長青自己貪鄙,這雅思姑娘武功不低,卻還要人護送百裏,且花費百兩銀子,顯然是有隱情,其中深藏凶險。
他當時被銀子蒙蔽了眼睛,沒想太多就答應了。
現在好了,已經搭了三個兄弟在路上了,如今重傷也有兩個,那雅思姑娘自己也受了傷,這場雨更是讓她快要不省人事了。
“紅顏禍水啊。”朱長青恨恨道。
也不知那雅思使了什麼迷魂藥,將鏢隊中除了朱長青以外的所有人迷得五迷三道,那三個死的兄弟就是為她擋劍而死。
有時候,朱長青真想一走了之,但思量自己的弟兄們還被當槍使,充作替死鬼,他就沒有走,留下來護住這些剩下的弟兄,免得也遭這妖女的禍害,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