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開始了冷戰,已經有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盡管都還在一間屋子裏住著。
我看得出來,她越來越不開心,我和她說話,她從來不回答我。
其實我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每個開心的瞬間,因為她經常會望著我送給她的戒指而發呆到流淚。
兩年前,我遇到了一場車禍,臉上被燒得掉了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太惡心,她見到我根本不想說話。
我是一名心理醫生,經常會遇到一些各種各樣的病人。每個人的世界都如同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似的,充滿著離奇,與常人的世界完全不同。
有一個小孩子,才9歲,是我的眾多顧客之一。他經常說他能見到鬼,他很害怕,就躲到床底。就是在學校,他也經常會跟老師說,老師,這個操場上麵以前吊死過人,死得好可怕!
他的言論當然會嚇到他的那些同學們。老師很生氣,找了他的媽媽,讓他好好跟孩子作思想上的溝通。
他的媽媽淚流滿麵把他接回家,問他為什麼要當著同學的麵說那些話。
小男孩也哭了,他說他看到吊死鬼,很害怕,希望老師幫他。
老師不但沒有,反而在同學麵前嚴厲指責他,同學們當然因此而笑他。
他很不開心。
雖然才9歲,卻整天一個人玩,一個人躲在某個角落,他覺得,隻有躲起來才是安全的,那些鬼才不會看見他。
這個孩子肯定有嚴重的心理問題。
我是一個很有資曆的心理醫生,當然不會看著這個孩子越來越脫離人群,我要幫助他。盡管他的母親並沒有帶著他來求我。
我開始和這個孩子接觸。
孩子對誰都有抵觸,當然,對陌生的我也一樣。
頭幾次,一看見我就跑。
直到後來,我向他表示了足夠的友善後,他終於也開始向我開口說一些了。
差不多半年後,終於有了比較大的進展。我約莫知道了一些,這個孩子懼怕的源頭。
因為他所能看見的鬼,有很多都是認識的,比如他的外婆,或者以前的鄰居,或者同學的表妹,等等。
他甚至還有一套他的理論:並不是所有的鬼他都看得見,有些想讓他看見的,他才看得見。有些人已經死了,變成鬼了,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已經變成鬼了。
於是順著他的思路,我問他,那這些人找你有什麼目的呢?
他搖搖頭,嚇得發抖,說,我不敢問他們,不敢和他們說話。
那下次,你不妨問一下,說不定,他們是在尋求你的幫助呢?我笑笑說道。
自從冷戰後,我有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這兩天來,我經常看到有一個男人來找青,或者幫她送點吃的,或者幫她幹點什麼活。
從那個男人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他在追求她。
但是青呢?雖然不是十分情願,但也在試著接受她的好意,這是我最接受不了的!
我一定要再找她談談,盡管上次紀念日,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在咖啡館見了麵,但她仍然一句話也不和我說!
她是對我失望了嗎?
是我的工作太忙,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嗎?
我一定要想辦法結束我們之間的冷戰。
小孩子聽我說跟他見的鬼談談後,果然真的和他們談了。他興奮的告訴我,原來那些鬼真的有事要請他幫助!
也許找到他的症結所在了!我也很興奮,主動提出幫他完成“鬼”托付給他的事情。
都是些小事情,比如說他同學的表妹有一封信,想托付他讓她父親看到。她那個粗心的父親還沒有從喪女之痛中走出來,完全不記得去翻翻她的小箱子。
果然真有一封信!
我起初以為小孩子隻不過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而已,想不到真有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