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係列二十三 憶王孫(1 / 2)

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

久姒要等的那個人,至今還沒有回來。

她甚至在想,她到底是在為等待而等待,還是真的在等待。

隻是,這些重要麼?重要的是她在等,等一個人,亦或是等一段故事的終結。

久姒曾經跟我講,如果把人的情感曆程比喻成一張逐漸添上色彩的白紙的話,每個人的第一次著墨都是影響最深的,因為第一次著墨,以後的每一次調色都是在這次筆墨的底色上逐漸添加色彩,最後有的人依舊是清麗的山水畫,有的人已經是麵目全非。

我笑了笑,對她道:“那你屬於哪一種?”

久姒莞爾一笑,端起麵前的清茶飲了一口,望著山下的煙雲變幻,淡淡一笑道:“我是那張鋪開未寫就的水墨,方才起筆,還看不到結尾。”

世事一場春夢,人生幾度秋涼。

我曾經勸過久姒,既然才起筆,何必執著於那未落下的水墨,多用幾種色彩,寫一個輝煌的五彩斑斕未必不好。

久姒僅僅一笑,道:“白紙上的畫,縱然可以五彩斑斕,人與人畢竟不同,我向往的,僅僅是水墨清韻最好。我喜歡人生如茶,清淡中悠然過往,亦未必不是一場聚散。若君知我,自然明白清茶中的滋味,若君不知我,一番徒勞又能怎麼樣。”

是的,清淡如茶,亦未必是不是一場聚散。

她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在煙塵滾滾的世界裏,才能夠把自己活成山中的一朵白雲,清麗得不惹一點塵埃。

所以久姒的等待,不一定是等待,而是對自己,也是對輕雲的一種交代吧。

我喝盡麵前的青瓷茶杯中的清茶,起身沿著石階慢慢走下山,山石被朝露沾染日久,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青苔。

這個茶山姑娘的往事,亦如同她招待我的清茶。

清淡如常,不羈過往,不念來時。

久姒與輕雲相逢有些與古代的才子佳人相逢的味道,兩人的相逢,便是在久姒待我清茶的這間草棚中發生的。

久姒是茶農的女兒,自小便對茶葉有著離不開的感情,大學學的也是極冷門的茶學專業,這年畢業後便回到家鄉,幫助父母看管茶葉和製作銷售成品茶葉。

輕雲便是久姒在銷售茶葉中偶然認識的,兩人的相逢談就如同久姒說的那樣,清淡如茶。

清明時節,茶山此刻是最忙的,因為清明茶采收的多少,決定著茶農一年的收成。

而此時的茶商,則已經早早便來到茶山與茶農商議好,等到茶葉采收製作結束後便立即接手,發往需要的地方。

久姒記得那時清明的前一天,寒食節。

細雨蒙蒙,將整個茶山籠罩有些縹緲,如同仙家勝景一般。

輕雲與久姒有些相似,都是剛剛畢業,不同的是久姒是因為愛茶才與父母做茶葉這項工作,而輕雲則是完全被父親所逼著才來的,他學的是畫。

輕雲與久姒有些相似,都是剛剛畢業,不同的是久姒是因為愛茶葉才與父母做茶葉這項工作,而輕雲則是完全被父親逼著才來的,他學的是繪畫,對父的生意完全沒有一點興。

因為微雨,所以采茶工作是暫時停下的,輕雲跟在父字的身後,走進山上這個簡潔的農家草屋,隻一眼便被出來沏茶招呼的農家女子給迷住了。